第183章 年輕人,不講武德(6k)(1 / 2)

一手遮天 謅州舟 13906 字 4個月前

糧草不齊,兵甲未滿。

宋江倉促進兵,必定征程多艱。

後雖打下幾座城,卻因就地征糧征兵,遭遇江南百姓抗拒,與方臘僵持於蘇杭。

不說宋江、方臘對峙,話接群雄趕赴沁州。

中秋節後不久,蕭讓領了告身後發先至。

他的職位是沁源縣尉,此時曹正代理儘職儘責。

甚至由於他是楊長舊部,縣中大半官吏直接越過知縣,直接找他彙報日常工作,這樣間接架空了沁源知縣。

官大一級壓死人,楊長又有扳倒方紳、蔡京戰績,那沁源知縣本是買官上位,個人能力並不突出,哪敢去捋楊長虎須?

撈不到錢,握不了權。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平陽不停有百姓湧入,沁源縣人口戶數激增,這是不小的政績。

爭不過隻能熬,平平安安熬走楊長,或者等到三年任期滿,再走門路往上升遷。

今年花出去的錢,總有一天會收回。

沁源縣的特殊情況,讓楊長生出一個靈感,即讓自己人架空各縣,為起事偷偷蓄積能量。

而沁州其餘三縣,並沒有重要職位空缺,架空隻能想彆的方法,即通過州上大肆立項搞建設,將各縣的財政結餘全部用光,從行政府庫轉移至軍中府庫。

雖然是左手倒右手,但沁州軍隊全是楊長心腹,這樣操作既合理合法,又不會讓朝廷看出異心,最多讓人攻訐巧立名目斂財。

楊長對此根本不在乎,大宋各州都會征收代役錢,這錢起初是為了免去徭役,但執行到後麵成了固定稅種,即交了錢一樣要承擔徭役。

沁州代役錢是事實,但卻不讓百姓承擔徭役,這已經算得上變相惠民,平陽府不停有百姓逃來,最主要也是這個政策。

百姓靠天吃飯,靠力氣刨地種糧,一旦被官府抽走青壯,糧食產量必然減少,很多時候從此積貧積弱,更有甚者直接成為流民。

楊長想大規模立項搞建設,全部都是有利民生的好事,言官便想參奏也會掂量。

而大規模立項搞建設,一定會頻繁涉及與各縣交流,相關記錄留底的文書等工作,會讓州府衙門空前繁忙。

所以蕭讓來得正及時,楊長用借調名義留下他,並知會沁源縣暫時照舊。

沁源知縣已經‘擺爛’,根本不在乎誰來當縣尉。

蕭讓到沁州不久,阮氏兄弟、劉唐、時遷迤邐來投。

果然如林衝所言,楊長有意外驚喜。

當時臨近重陽佳節,楊長命武鬆幫著安頓阮氏家眷,又派人叫回在縣上做事的兄弟,借著為新到梁山兄弟接風,再次聚首安排新任務。

九月初九,楊府前堂。

十二個梁山老兄弟,以及新朋友孫安共聚一堂。

三桌好漢呈品字排列,人數雖不及當時的梁山熱鬨,但每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

酒宴開場,林衝請楊長講話祝酒。

楊長稱自己不如宋江能說,便讓唯一文人蕭讓填詞助興。

蕭讓新來不好推脫,遂起身張望四周取意。

偶見屋外雛菊正黃,當即填了首《菩薩蠻.菊花吟》,詞曰

“太行秋日晚風冷,野菊岡上迎寒生。休煩獨一色,花敗再無花。重陽又重陽,菊花依舊黃。梁山座椅空,猶憶滿江紅。”

“啥意思?”

新到的劉唐依舊性格開朗,他看了看同桌的阮氏兄弟,又望向與蕭讓同桌的林衝,好像在說我雖然沒讀書,但詞裡有‘梁山’二字,高低要問清什麼意思。

聚首沁州這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莽漢、武夫,欣賞詩詞就如牛嚼牡丹,除了楊長、孫安有些文化,就屬林衝在東京呆的久,受到風雅影

響也略懂皮毛。

老兄弟劉唐主動請教,林衝立刻拈須問蕭讓確認。

“莫非是當年大聚義,宋江在重陽節舉辦菊花會,即興填了一首《滿江紅》?”

“然也。”

“原來是在說這事?他那時想求招安想瘋了,記得武都頭當時第一個反對?”

“嗯。”

“還有李逵也反對。”

......

眾人借這個話題展開了討論,話裡話外都對宋江愚忠鄙夷。

林衝最後接下話腔,指著楊長正色誇道“楊兄吟詩作也許對不如宋江,但是胸懷、氣魄、為人皆遠勝他,當時梁山那場菊花會,最後鬨得不歡而散,咱們今日是何等歡快?”

“廝殺就廝殺,喝酒就喝酒,明明是嘯聚山林的強人,還學文人辦甚鳥菊花會,灑家最煩這文縐縐,楊兄,你說是也不是?”

“啊這...”

楊長瞬間被魯智深問住,他不喜歡背後語人是非,遂搖頭笑道“武可犯禁,文以載道,宋江有雅興,我不作過多評價,不過那些好的詩詞,真能激昂人心...”

“什麼菊花、桃花,皆是女子掛嘴之什物,能激勵人心?”

“大師此言差異,花也是能吟唱殺意的,比如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儘帶黃金甲。”

“這個好,這個好。”

魯智深直點頭,望著楊長追問“是你剛剛作的?比宋江強百倍!”

楊長對著蕭讓嗬嗬一笑,解釋道“此乃唐末黃巢所作,就是宋江潯陽樓題反詩,引用的那個黃巢。”

“宋江那詩我聽過‘他時若遂淩雲誌,敢笑黃巢不丈夫’,應該是寫得過於狂妄了些,記得黃巢造反大唐,最後打進了長安城。”

“可不止打進長安,那是‘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儘公卿骨’,基本實現了他的菊花詩。”

林衝、蕭讓一前一後補充,聽得魯智深猛地拍打桌案,喃喃說道“言出必行,好男兒正該如此,宋江也敢笑黃巢?真是可笑至極!”

“就像楊兄所說那樣,大宋對內殘酷、對外軟弱,遲早要陷金人鐵蹄之下,我們積聚力量在沁州起事,死了也好過宋江奴顏朝廷,我們都與楊兄生死之交,當助他成就大業、再造乾坤...”

“教頭你這...”

“好好好,給自己兄弟打天下,總好過為朝廷賣命,哥哥隻要用得上,我劉唐赴湯蹈火。”

“哥哥,還有我...”

時遷跟著劉唐舉手,但聲音顯然沒那麼自信。

畢竟他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而楊長卻對著他點頭肯定。

“多謝兄弟們支持,我保證你們都有大用途,大家一起建立理想國度,但眼下沁州實力不足,還不能立刻舉起反旗。”

“我們都聽楊兄的。”

“哥哥吩咐就是...”

......

楊長上輩子是遊戲代練,隻是在遊戲裡稱王稱霸過,現實中他沒有軍師幫他謀劃,就隻能從曆史中找尋經驗。

最終決定,借用‘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九字方針。

新來的三阮、劉唐、時遷,無法安排行政職務做事,而這幾人又不適合練兵,遂被任命為各個項目負責人,全麵實施左手倒右手計劃。

沁州府衙發出的政令,治下曹屬、縣鄉沒辦法拒絕,隨後浚河、修路、修橋、開礦、修繕城牆等項目,如火如荼在沁州上馬。

各縣新收糧稅還沒捂熱,就被劃撥給楊長所轄軍隊,使得大小官吏叫苦不迭。

楊長獨自‘大口吃肉’,連湯都不給下麵官員剩,暗地裡遭到不少人咒罵。

但他作為觀察使,可以在沁州為所欲為,買官的僚屬們卻敢怒不敢言,隻得人浮於事,終日‘擺爛’度日。

十月初,葉清從延安府歸來複命,他接回扈成、扈老太公等家眷。

當日為扈三娘辦家宴,趙福金、仇瓊英都來相見,葉清與妻子安氏也來祝賀,楊府上下極其熱鬨。

賓客散儘後,楊長喝得醉醺醺,被扶到西廂過夜。

這廝坐在榻邊,看著金枝玉葉的趙福金,親自端來醒酒茶。

“楊郎,趁熱快些喝了,早些休息。”

“有勞公主,要是你還在大內,怎會做這些事?我有愧啊...”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妾身從來沒後悔,楊郎也不會愧疚。”

“可她們都有親人,或者親近之人相伴,就你孤零零一個...”

楊長並非吃醉酒胡言亂語,而是發自內心覺得虧欠趙福金。

扈三娘現在有兄長、父親為依靠,仇瓊英也有管家葉清夫婦作伴,而趙福金能依靠的隻有楊長。

如果自己將來有幸稱帝,扈三娘、仇瓊英似乎都可以有外戚,偏偏趙福金是不能有的。

趙福金自從懷了楊煌,性格教以前變得更堅強,她瞬間領悟到楊長意思,端著茶碗喂水的同時,還輕聲安慰“有楊郎與煌兒在身邊,妾身一點也不覺得孤單。”

“想陛下與兄弟姐妹麼?”

“楊郎有所不知,出身在帝王之家,其實並沒多少親情,雖然是同母兄弟姐妹,我卻與他們很少來往,倒是妹妹衍福(趙富金),小時候經常和我玩耍,算來她已年滿十四歲,估計明年會嫁給不認識的人,我比她幸運多了...”

“公主想見她?”

聽到楊長這麼問,趙福金突然激動起來“你可不準胡來。”

“嗯?我胡來什麼?就是單純問問...”

楊長被驚得酒醒,瞬間猜出她想說什麼,心說哥們可沒這惡趣味,後院如果再多一個人,自己真的把麻將‘發明’出來。

有了兒子楊煌,沒了生育壓力。

三角形最穩固,三個女人正好。

自己有限的精力,得用到造反事業上。

看到楊長一臉懵態,趙福金尷尬吞咽口水,暗忖自己居然想多了,可能受了扈三娘影響,旋即轉移話題“楊郎要是有辦法,最好把李萼尋來...”

“沒問題,我先找人...”

“算了,李萼聰慧機靈,應該出不了宮,楊郎找人打聽,反而惹人生疑。”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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