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片不對,且不掛果?
楊長雖覺得奇怪,但此時正在招待來人,遂囑咐楊儉不要亂動,自己空了會親去查看。
今日來投奔幾人,楊儉雖然在梁山全認識,但諸如皇甫端、樂和,由於接觸太少不熟悉。
楊儉此時作為記室,以後免不了經常與他們打交道,楊長便拉著他隆重做了介紹,並囑咐楊儉宴後妥善安頓住處。
看到楊長表現熱情,安道全等人幾杯酒下肚,便放下芥蒂、暢所欲言,講了不少京城以及河北之事。
當聽說宋江與盧俊義分家,卻隻給對方分了三個天罡兄弟,旋即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黑三郎攤牌不裝了?
盧俊義玩不過宋江,最後能分到一群地煞,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此人能力全加在武藝上,既不是帥才、政治能力又薄弱,那幾十個兄弟跟著他混,最後能落下好結局?
既然燕青都來了,我要不要花點心思,把永寧軍上下全收了?
楊長在席上暗中觀察,發現燕青與樂和寡言少語,或許他們還有彆的想法?
有些話,當著外人不好細問,唯有單獨了解。
接風宴罷,楊長接到武鬆傳訊,火急火燎趕回州衙,行前命楊儉帶人去驛館,並讓他儘快安頓住處。
本以為姚古會多留兩日,但他在今日午宴會結束後,就嚷嚷著要返回澤州調兵,楊長作為他治下的節度使必須相送。
楊長與聞煥章、林衝三人,將姚古至威勝、潞州邊界方止。
轉馬回城,夕陽殘照。
聞煥章想起適才席上場景,忍不住對楊長感慨道“姚製置使真是海量,要不是武統製的酒量大,咱們幾人都會被灌倒...”
“聞知府難道看不出?他是有意給咱們下馬威,楊節度既不派主力參戰、也不提供糧草、更不提供徭役,他不得借題發飆找回場麵?”
林衝撚著胡須蹙眉搖頭。
聞煥章頷首附和曰“林統製所言極是,姚製置使乃大宋名將,也就是楊節度有如此膽氣,若是換做彆的節度使,哪敢如此拂逆他?”
“彆說他姚古,就是種師道來了,又能奈楊兄若何?”
林衝之所以如此說,是因回京勤王的眾名將之中,以老將種師道最德高望重。
朝廷在不清楚山西狀況前,打算以種師道、姚古、種師中三人,分彆馳援太原、河間、中山(定州)三鎮。
而楊長消息傳回朝堂,特彆是欽宗冊封楊長、馬擴為節度使,又在保州布置新的戰略防禦布局,種師道肩上壓力頓時輕了很多。
他見大宋還有眾多軍事人才,而自己確實因為年邁體弱,已沒有精力指揮各路大軍作戰,便誠懇向欽宗請辭致仕。
種師道卸任了靖難軍節度使、河北河東路製置使、京畿河北河東路宣撫使等重要職位。
河東有地利優勢,河北無險可守。
宋軍沒了軍事總指揮,欽宗便將河東河北兩路一分為二,實行一攻一防的戰略構想。
詹度升任河北路製置使,統領馬擴、宋江、盧俊義等河北諸將,在保定周邊組成聯合戰線,對燕京之敵以防守為主;而以姚古為河東路製置使、種師中為河東路副製置使,外加楊長一起先奪回太原,再收回河東失地。
種師中雖然屯兵真定,他的真實意圖是配合姚古,將來會率部穿越太行山,兩路合擊收複被圍的太原。
姚古、種師中皆出自西軍,是大宋最能打的精銳部隊,朝廷把他們都部署在山西,就是利用地利打敗一路金軍,之後再如澶淵之盟那樣,乘勝與金人談判講和。
大宋此時已經元氣大傷,現有國力無法支撐完全戰敗金軍,能與金國恢複成宋遼之前的格
局,是欽宗與主戰派最理想狀態。
楊長之所以拒絕提供糧草,一方麵是姚古的兵力超過十萬,以威勝、平北兩州的產出,無法支撐如此龐大的軍需供給;另一方麵則是要保存實力。
當然,姚古也沒法勉強,楊長不但理由充分,而且戰績足夠自傲。
他以不到兩萬兵,擋住金人數萬人進攻,還有幾次較大的勝利,而他的養子姚平仲,率兵七千劫營斡離不,最後差點被生擒,使得朝廷當時很被動。
楊長拒絕派兵與軍糧供給,今日姚古到威勝城‘問罪’,最終不但被楊長說服,還聽取他的建議從平北(平陽府)出兵。
威勝北部的峽穀,用來防禦是個利器,用來進攻卻是絆腳石,一旦被金人切斷後路,進入太原的宋軍皆不能還。
除此之外,十萬大軍所需輜重糧草,威勝段運輸要征募當地百姓為徭役,這也是楊長不能接受的,而把出兵點放在平北軍,就可以利用汾水船運節約人力。
而且楊長控製著南北關,姚古的大軍一方麵進退自如,另一方麵可通過收複汾州作戰,試探太原金軍的實力,有機會取勝才全軍出擊,若實力不濟就得轉攻為守。
楊長回城聽到兩人談話,忍不住勒馬停了下來,蹙眉正色說道“雖然把姚古打發走,但我們若真一毛不拔,以後相處起來怕不好看,除了讓汾河水軍幫忙運糧,威勝這邊也要幫幫場子。”
“什麼意思?我們要主動出擊?”
林衝聽得一愣,帶著詫異回問。
楊長搖頭答曰“打仗就是打錢,咱們白手起家,哪裡還打得起?不過虛張聲勢,配合佯攻牽製,卻是可以的。”
“楊節度的意思...”
“等姚古所部開赴至平北,威勝駐軍即至穀口哨所集結,做出要主動進攻的態勢,實際是就由是進行一次集訓,屆時還要有勞哥哥。”
“節度不必客氣,林衝分內之事。”
見林衝執韁抱起雙拳,楊長微微點頭回應。
正要催馬前腳,他突然想起要緊事,便急忙叫住聞煥章,囑咐曰“十萬大軍穿越平北,下個月就要夏麥收割,切不可讓大軍擾民,速發文書快馬送至臨汾,讓朱仝、蕭讓做好防備,咱們不主動惹事,但是絕不能吃虧!”
“節度放心,下官回城就辦。”
聞煥章作答完畢,又向楊長確認問道“對了,聽說安道全、皇甫端等人,今日來威勝相投?”
“嗬嗬,是啊。”
楊長點頭肯定,答曰“京城短時間難以恢複,安神醫他們日子過得艱難,大家之前在梁山都是兄弟,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再說他們都有一技傍身,不會在這裡吃白飯。”
“楊節度言重了,我記得宋公明征方臘,就是因為缺少他們,造成了幾位頭領陣亡,這二位精通醫術,以後您麾下的人和馬,損傷都會大大降低,這可是大大的好事。”
“嗬嗬,說得也是,不過我麾下的兵少,現在有了姚、種兩位將軍,我們作戰機會並不多...”
聞煥章的家小,不久前均已搬來威勝,但楊長還在觀察他,沒打算坦白一切。
他不會像宋江、吳用用毒計留人,而是以自己的出色表現與人格魅力,襯托趙宋朝廷有多麼無能,最後讓聞煥章真心助自己。
“楊...”
“嗯?”
“沒什麼...”
林衝聽說燕青也來了,本來想勸楊長多挖點人來,也因聞煥章欲言又止。
回到威勝城已經天黑,而林衝路上想說的建議,武鬆已代替他說了出來。
楊長剛走前院,就通過夜視能力發現武鬆,隻見他手裡拿個酒葫蘆,坐在前堂廊外石階上。
好家夥,還在
喝?
“二哥,怎麼又喝上了?中午沒過癮?”
“三郎回來了?我這是以酒解酒,姚古很有些酒量,我與他棋逢對手。”
武鬆彈手往地上一按,突然縱身往前躍至階下,他那半醉半醒的樣子,正是觸發被動技能,力量巔峰的狀態。
楊長先是一愣,笑嗬嗬迎上去,扶著他往前走。
“梁山留在京城那幾位,與燕小乙今日都來了威勝,二哥中午陪姚古吃酒,應該還沒來得及相見吧?明日我打算再設筵席,把威勝的兄弟都叫來,好好與他們聚一聚,許是太久沒相見,略微有些生分...”
“嗬嗬,我又沒醉。”
武鬆搖了搖手裡葫蘆,意味深長說道“剛才在驛館吃酒,已經與他們見過麵,新來的幾個人兄弟,安道全、皇甫端、金大堅皆真心來投,樂和則心裡掛念著親人,唯燕小乙厭倦了為朝廷做事,想在威勝隱居生活...”
“二哥醉眼迷離,竟打聽得這麼清楚?”
“似醉非醉間,二哥最為清醒,除了宋盧二人,其餘那幾十梁山兄弟,這幾年白忙活一場,三郎現在正好缺人,不如派人爭取些兄弟,而燕小乙萌生退意,他又與盧俊義主仆情深,可派樂和去永寧探親,然後把孫立兄弟帶來,另外,史大郎常念叨朱武三人,也可以順道說項...”
“怎麼有點趁火打劫的意思?等我明日設宴再觀察觀察,再決定要不要去河北挖人,二哥早些回去休息。”
楊長聽得有些意動,但沒了解到燕青心思前,他不想去挖盧俊義的牆角。
相比武藝高強的孫立,楊長更欣賞燕青機敏巧變,這種人對自己的幫助也更大,不過燕青真的心灰意冷?
帶著這種心態,他蹙眉來到後院。
當時東西廂房一片漆黑,隻有北麵正屋燈火通明,而側麵窗戶上有幾個影子。
老二老三是早早睡了,還是擠到老大房裡聊天?
自己不在身邊,她們能這麼和諧?
楊長闊步走向正屋,剛到台階下就聽到裡麵的對話,話題就是白天的李師師。
“公主姐姐,聽說那李師師與你爹...”
“我委實不知...”
“三妹,捕風捉影的事,何必亂語?”
“不不,公主姐姐,小妹不是那意思,咱不是沒見過世麵麼?就想問問皇帝的女人,是不是都傾國傾城。”
“我爹的嬪妃其實都是普通人,她們雖然五官端正、容貌秀麗,卻極少有人能稱得上傾國傾城...”
“那多沒意思?公主姐姐比李師師美多了,豈不是皇帝都比不了官人?”
“三妹!又在亂語!”
......
好家夥,你們編排皇帝與李師師,把我拖進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