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你們兩個都輸給黃金川同學了好不好,真是服了你們兩個了,”澤村大地推著兩人的肩膀把他倆往烏野的位置趕,沒好氣地說,“一個不注意你們兩個就給我惹事。”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們家的孩子偶爾會有點小摩擦。”
澤村大地抬頭露出歉意的微笑,黃金川在同齡人中過分優越的身高讓烏野的隊長不禁感慨現在的高中生都是吃什麼長大的,該說真不愧是鐵壁伊達工嗎,多麼令人羨慕的身高啊。
“可惡,居然都輸掉了。”影山和日向兩人的注意力顯然還全在剛才的賭約中,半點沒注意到即將紅溫的澤村大地。
而作為烏野一群問題兒童的大家長,儘管已經對這種情況躺平接受了,但是在彆的學校的隊員麵前展示這種“家風”,還是讓澤村大地忍不住頭爆青筋,拳頭傳來陣陣癢意。
“總感覺有種奇妙的既視感。”站在黃金川身後被擋了個嚴實的小個子自由人作並浩輔看看黃金川又看看即將被烏野隊長製裁的影山日向二人,若有所思地銳評道。
好在也許是日向和影山小動物般的直覺發揮了作用,在澤村大地仿佛能夠吃人的目光中,兩位一年級最終還是打打鬨鬨地回到了烏野的隊伍中。
而在場地邊懶洋洋地拉伸,目睹了一切的二口堅治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果然被問題兒童折磨這件事隻要不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是十足的樂趣。
路過的茂庭要被自家後輩的笑聲嚇了一跳,二口的笑聲讓他背後無端有點發冷,忍不住開口問道:“二口,你在笑什麼?”
“啊,沒什麼,”二口堅治把目光從澤村大地仿佛十分滄桑的背影上收回,心情很好地回答著茂庭要的話,“隻是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欸?”茂庭要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什麼平時嘴毒得很的學弟忽然看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好像良心發現的憐憫,讓他更加感到心裡毛毛的,怪毛骨悚然的。
在茂庭要尷尬地決心終止這個話題,以組織熱身為由逃離現場的時候,卻聽到二口堅治忽然牛頭不對馬嘴地自言自語起來。
“果然當隊長會容易禿頭吧。”二口想想澤村大地蕭瑟的身影和爆起的青筋,若有所思地發出感悟,連帶著他看茂庭要的眼神都罕見地有些肅然起敬了。
就算一向性格溫和,茂庭要的額頭上依舊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井字。
聽到如此發言而心情“很好”的伊達工隊長對著自家主攻手微微一笑,背後卻冒出了衝天而起的黑氣。
在二口還有0.1秒就即將被物理滅亡之前,一隻手如同摩西分海般撥開熱衷於看二口吃癟的伊達工的高年級們,攬住了茂庭要的肩膀,挽救了同為主攻手的後輩岌岌可危的性命。
“要,教練叫你過去。”笹穀武仁仿佛沒注意到此情此景一般,神情自然地將茂庭要往後麵一扯,又對著二口眨了眨眼睛。
被人打斷怒氣值積攢的茂庭要又變回了他們的溫柔隊長,聽見教練叫自己便急急忙忙地跑過去,讓趕來救場的三年級主攻手悄悄鬆了口氣。
和茂庭要同學三年的他們可是最了解隊長的脾氣,儘管茂庭要平時都和和氣氣,看起來非常溫柔,但他要是生氣起來,可就不是高攻低防的毒舌學弟能消受得了的了。
不過能惹得茂庭要生氣也真是有能耐了,笹穀武仁在心中歎了口氣,每次想象一下他們三年級全部退部後的情形,都頓感前途一片灰暗。
“你到底是怎麼惹到他的?”看著還在想著些什麼的二口,笹穀武仁也多少有點按捺不住好奇心,但眼看友誼賽就要開始,他也隻好一把扯走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鐮先往場地裡走,“算了,把一年級的叫上,熱身去了。”
也許是烏野和伊達工的關係一向不錯,再加上兩邊的一年級剛剛的搞笑交流,以練兵為主的友誼賽並沒有太多的火藥味。
在烏養教練和追分監督友好握手後,拿著哨子的清水潔子站到了球網一端,在哨聲後,友誼賽正式開始。
伊達工的首發二傳自然是茂庭要,儘管作為排球新手,黃金川的進步可謂神速,但是不出意外的話,IH預選賽的主力二傳依舊會是茂庭要,在追分監督的計劃中,IH預選賽雖然會有黃金川的名字,但是大概率是僅僅讓他跟著去長長見識了。
比賽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焦灼,儘管烏野的一年級有強力的新選手加入,但是不管怎麼說,無論是隊員之間的配合還是對於比賽節奏的掌握,幾乎完全由二三年級的正選組成的伊達工還是更勝一籌。
“烏野的一年級看起來經驗有些不足,但是那個扣球好厲害啊,就連青根前輩都差點沒跟上。”同樣沒有上場的一年級副攻手吹上仁悟認認真真地看了一會兒,謹慎地做出了點評。
他的評價在伊達工的替補準備區獲得了認同。
“畢竟有一半都是生麵孔的一年級,不過他們那邊的二傳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長得也不賴嘛。”放置好了錄像機的滑津舞抱著記錄冊,小跑著到男生們邊上的折疊椅坐下,興致勃勃地加入他們的討論。
“那畢竟是影山飛雄。”
小原豐也湊了過來。
“我國中的時候就聽說過他,在北川第一也算是天才,就是不知道怎麼沒去白鳥澤。我國中的同學現在在青城上學,聽他說烏野之前不久才和他們的排球部打過一場,那個影山似乎比國中時更強了。”
“還有那個小個子的副攻手也不賴的樣子,居然能跳得這麼高。”
“不過烏野現在還在磨合期的話,感覺要是到IH預選賽的話我們的勝算很大欸。”滑津舞在記錄冊上寫寫畫畫,不時抬頭觀察戰況。
“但到那個時候,烏野大概也磨合得差不多了,而且IH之後,三年級的前輩還會在嗎?”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伊達工的休息區頓時沒有了先前的樂觀,大家都沉默了下去。
而顯然追分拓朗也想起了這一點,儘管伊達工在這一局都表現得很強硬,攔網和防守暫時都沒出現大岔子,眼看就要拿下這一局,但是他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喜悅,反而越發凝重起來。
看著自家的攔網在幾個攻手,被對麵的烏野的二傳手引導下不斷被拉扯,追分監督的臉色也越發不好,哨聲在此時響起,雖然是攔網更強勢的伊達工險之又險地拿下了這一局,但也許從下一局開始,一切都會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