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十五、長主(2 / 2)

楊尚活著時,趙纓儼然家奴一般,鞍前馬後,勤勤懇懇,往來奔波於晉陽和洛城之間。既要隨軍曆練,又要幫楊尚照顧著家中的老幼。他家族式微,為人雖然沉穩有度,也略有軍功,但始終不得重用,隻能緊緊攀附著楊家。

王愔從未將他放在眼中,也不會計較他和靈徽那些自小習慣的親密,畢竟內外有彆,將來迎娶靈徽的人,隻能是他。皇帝賜婚,父母之命,誰也不能更改。

可惜,天下傾覆的猝不及防,當年那個金口玉言的至尊,早就死在了匈奴人手中。而她的命運,也隨著父親的殞命和北地的陷落飄搖如枯葉,兜兜轉轉三年,哪怕人好好回來了,卻也不複當年。

她寧願對著一個家奴悲傷失落,也不肯再給自己一個破鏡重圓的機會。

自甘墮落,無可救藥。

閣中人陸陸續續到齊,裝扮愈發精致高雅的皇後和本次宴集的發起人豫章長公主也終於姍姍來遲。

貴女命婦依禮而坐。靈徽是宜城君,位比縣主,因而位置還算靠前,能清晰地聽到皇後和豫章長公主的談話,也能窺到她們細微的表情。

“那位便是楊家女了。”豫章長公主身邊的侍婢低語道。

豫章長公主曼目一瞥,見靈徽雖一身簡素,但容顏氣質在眾多貴女中,仍是佼佼,美得不可方物,不免又多看了幾眼。

她聽皇兄說起過賜婚的事情。趙纓的拒絕並不算婉轉,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這位楊氏的歸宿。

若說相依為命的兄妹之情,倒也說得通。可分明他們沒有任何血緣,而且她還生得這樣出眾。

大約是感覺到了注視的目光,靈徽轉眸看向了豫章長公主。煙水空蒙的一眼,婉轉出整個江南的柔麗,輕輕一笑,是雲破月來的美好。

豫章胸口有些悶,執酒的手都有些艱澀起來。

“果真好顏色。”她勾起一個明豔的笑容,仿佛也很欣賞美人。

侍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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