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十三、心曲(2 / 2)

抽抽噎噎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圈著他的手卻越緊了:“我方才扭到腳了,阿兄背我回去吧。”

趙纓不明所以,又是一滯,心曲大亂,呼吸都沒了節奏。

見他許久不應,靈徽乾脆鬆了手,看著他時,眼裡瀲灩著顯而易見的悲傷。這個悲傷太過切骨,不言不語的一個眼神,比方才的哭泣還讓趙纓無措。

“我明明知道,在北地的那些經曆根本瞞不過阿兄,還妄想著阿兄會念在過往的情意上,憐惜一二。可沒想,阿兄也與那些人一樣,嫌棄和輕慢地那樣明顯。”她說完,淚落如雨,隻好拿出帕子拚命的掩住雙眸。

趙纓聽著那些刺耳的詞,心如淩遲,手腳一片冰涼。

“圓月,你怎會這樣想?”

“不然呢,阿兄這些日子刻意避著我,不肯見我,不是事實?拚命將我往外推,由著彆人親近我,不也是事實?我在京中雖然無依無靠,卻也不至於見著一個熟人便抓住不放,奢求過往的一點牽絆,便能讓人真心實意地待我好。阿兄未免太小看我了。”她慢慢轉身,想要將僅有的一點情真意切儘數收走。

三年,足夠人事全非。人之心,果然是最易變的。

起初不過是為了敷衍他的追問,虛與委蛇,但說著說著,卻還是將心底隱秘的痛苦勾了出來。慕容楨說得對,她回來後隻會看到物是人非,人情冷暖,誰都不例外。

淚水冰涼,心也冰涼。

可是還未走幾步,手卻被攥住了,一股大力拉扯著,她踉蹌著就跌倒在一個寬闊的胸懷中。淺淡微苦的藥味,是她所飲傷藥的氣息。她知道那個傷藥是他熬好的,可是他借了謝衍的手送來,疏遠的心思就跟昭彰了。

靈徽的身軀柔軟玲瓏,趙纓抱住的那一刹那,心裡就後悔了。

他就像一個窺探著主人家財寶的竊賊,每日裡拚命躲藏著自己的心思,不敢被人發現。可是那財寶太誘人了,攪擾地他魂牽夢縈,輾轉反側。他拚命地壓抑著自己的衝動,恨不得讓這財寶被彆人占了去,好讓自己的負罪感沒有那麼重。可是,貪欲如洪水,川壅而潰,傷人傷己。

“圓月於我,從來都是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哪怕以命相護,也在所不惜。”說罷,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踏著泥濘的地麵,一步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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