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啞然:這是在奉承自家吧?
秦墨堯自然聽得明白,這詩把自家園子裡這幾支菊誇耀的堪比瑤池玉樹,靈台菩提,太過誇張。
觸及到魏延自得的神色,秦墨堯依舊淡然。
“看的出來,表弟涉獵甚廣。”
秦蓁差點笑出聲,連她這個讀書不多的人都聽得出來,魏延這詩沒什麼又優點,所以隻能這樣誇。秦蓁有些佩服秦墨堯,不愧是得了阿翁點頭的人,像她就想不到,隻覺得一言難儘。
何苡初亦是沉默,偏偏魏延不肯放過,自以為十分帥氣的揚眉道:“何家阿姊,你覺得如何?”
何苡初莞爾一笑,“還不錯。”
畢竟是客,誇讚的還是自家。
“各位謬讚。”
魏延嘴上謙遜,秦蓁卻覺得他那表情好像後麵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秦蓁默默往嘴裡塞快飴糖,好歹有些事做。
魏延卻也不放過她:“長歲妹妹,你可會作詩?”
秦蓁眼眸微動,他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不應該也讓自己誇他一番嗎?
魏延早看到秦蓁那一言難儘的表情,心中不忿,有本事她也作首詩來。
秦蓁把嘴裡的飴糖吃完,才慢悠悠地開口:“說來慚愧,我並不會作詩。”
魏延眼中閃過得意,正要開口。
秦蓁繼續道:“但我對菊花亦是喜愛,有一詩覺得十分不錯。”
“荷儘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寒枝。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①
一時間,魏延的臉色青紅相映,十分難看。
這是對他赤裸裸的嘲諷!
何苡初也是微微一怔,這首詩稱讚菊花的傲氣,魏延作的卻是首頌詩,這莫不是故意的。
秦蓁就是故意的,他作那破詩就算了,還來找我的茬,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還長歲,那也是他能叫的。
“秦……長歲,你作不出詩,就拿彆人的詩來,這是小人行徑。怪不得你長得黑,心就是黑的。”
魏延還記得忠勇侯同這表妹名字同音,改了說辭。
秦蓁倏地站起身,阿桃忙擋住她。
“郡主,淑女,淑女。”
秦蓁看明白阿桃的口型,強壓下怒火。
“魏三郎,道歉。”
“魏三郎,你不該咒罵二娘。”
秦墨堯同何苡初齊齊開口,表情都很嚴肅。
何苡初站到秦蓁麵前,形成保護的姿態。
秦墨堯則是直直的盯著魏延,眼中帶著危險的光。
秦蓁看著兄姊的態度,心中略平。
魏延剛說出口就後悔了,聽到兩人的聲音愈發不安,他想起自己還有求於他們。
魏延朝著秦蓁拱手道歉:“長歲妹妹,是我口不擇言,還請原諒則個。”
也不知怎麼,身上有些發冷。
秦蓁冷笑:“我乃陛下親封安平郡主,你應該稱我郡主才是。”
要不是阿桃提醒,她差點忘了這茬。
魏延咬牙:“安平郡主,是我口不擇言,還請原諒。”
秦蓁微微頷首:“行了,這事就過去了。”
才怪!
眾人都沒了賞花的興致,又回了前院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