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刹那的分神,一顆剝好的橙子出現在他眼前。
“喏,請你吃。”江雪傾笑盈盈伸手將橙子遞給他。
塗山凜心裡還在介意昨晚那一聲輕微近乎呢喃的‘阿凜哥哥’,望向江雪傾的目光也不由染上憂傷。
見他沒有伸手接,反而失神地看著自己,江雪傾下意識摸了摸臉頰。
“凜少,你一直盯著我看,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謝謝你的橙。”他指尖輕觸她的掌心,取走那顆剛剝好的橙子。果肉外層還覆著一層白筋,塗山凜拿在手裡下意識開始清理表層,又隨口問,“聽醫生說,昨晚你和白雨沛出事時,你喝了不乾淨的飲料?”
江雪傾聳了聳肩,順手從水果籃裡又揀了顆橙,自顧自剝起來。
“準確來說是被下了安眠藥成分的礦泉水。”
“哦?”塗山凜略感驚詫,他以為江雪傾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下被人摻入迷藥的水,看來她自己對這件事已然有些頭緒。他問,“水的來源還記得嗎?”
“酒吧,我可以確定礦泉水拿到我手中時,是沒有被人打開過的。接觸過這瓶水的隻有三個人,酒吧服務生,我本人,還有替我擰開瓶蓋的白雨沛。”
她的思維邏輯清晰,倒讓塗山凜產生一種她已經清楚幕後下藥之人是誰的錯覺。
“所以,你懷疑的對象是誰?”
江雪傾剝下最後一塊橙皮,抬眸望向塗山凜,鄭重道:“現在還不能肯定,但我已經有猜疑對象。希望到時真相水落石出時,凜少你不會包庇TA。”
TA?
塗山凜一怔,疑惑不解地注視著江雪傾。難道她懷疑的人是白雨沛?
見塗山凜沒有回應,江雪傾又出聲提醒:“凜少,你該不會真想徇私護短吧?”
“不會,這件事已經報警處理,到時無論查出下藥故意傷害的人是誰,都是交由警方處置。我無權乾涉,更不會故意包庇。”
他抽了張紙巾,將手中剝乾淨白筋的橙子放在床邊櫃上。
“江小姐,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雪傾的目光落在床邊櫃上被剝的乾乾淨淨的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