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7
那時候她才十二歲,個子在同齡人中並不算高,大約隻有一米五五左右。
塗山家馬場圈養的那幾匹安達盧西亞賽級馬,對她而言太過高大,光是扯住韁繩,蹬腿上馬就要耗費她不少體力,很難一次成功上馬。反複嘗試多次後,她漸漸就沒了耐心,鬆開韁繩掉頭就要走。
見她連馬背都爬上不去,塗山凜隻好翻身下馬,走到她身旁,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借力給她,將江雪傾一把送上馬背。
他整個人雖看上去頎長又精瘦,可是雙臂極有力道,隻輕輕往上一鬆,江雪傾便輕鬆上馬。
她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他把韁繩整理利索,遞到她手中。
“握著韁繩,不要拽太緊,控製方向,不要鬆開。”
江雪傾聽他的話,不送不緊地握住韁繩,催動馬匹向前步行,可沒走幾步,不知道是不是她給錯馬兒訊息,這匹馬突然小跑起來。
江雪傾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她越是想穩住,可一緊張雙腿就自然而然地去夾馬肚子,馬險些受驚嚇揚起前蹄。
幸好塗山凜眼疾手快追上來替她穩住韁繩,順勢翻身上馬,貼在她的身後共騎一匹。
“算了。在你學會之前,還是我帶著你騎更安全。”
塗山凜清冷卻帶著少年氣的嗓音,在江雪傾耳後悶悶地響起。
江雪傾不服氣的側過臉,剛想回嘴,耳尖卻擦過他的嘴唇。
刹那間,兩人全都僵坐在馬背上。
心如擂鼓,砰砰狂跳。
……
後來就是一圈圈的練習。
塗山凜素來很嚴格,不僅對自己嚴苛,對她的學習與訓練也很嚴格。
他的馬術早在五六歲時,住在自家歐洲的莊園裡時,就跟著馬術教練學會了。時至今日,馬術技巧精進,技術自然非常好。
江雪傾好幾次差點摔下馬,都被身後的塗山凜伸手撈回來繼續練習。
就這樣一次一次的折騰,反複練了小半年,江雪傾終於可以自己獨立騎馬。
也是從那日起,江雪傾便再也不讓彆人和她同騎一匹馬。
畢竟看過她練馬術時丟臉樣子的,隻有塗山凜一人而已。她才不會給其他人機會見到她的糗樣。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開心,是想起什麼令你愉快的事情嗎?”蘇洧川見她沒有上馬的意思,乾脆利落地翻身下馬,微笑著站在江雪傾麵前。
江雪傾雙手背在身後,搖搖頭:“沒什麼。”
“上次見麵時聽你說進了塗山香坊的內訓。如何?內訓選拔中是不是高手雲集?”
江雪傾眼眸轉了圈:“這我可不能說,商業機密來的。”
“或許,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蘇家的香業商會?你在塗山香坊裡就職,即便奪得內訓第一,頂多也隻是往上晉升一級而已。不如跳槽來我這裡,蘇家做的是香材生意,也很需要技藝高超的合香師坐鎮的。”
江雪傾抬了抬眉毛,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她並沒有把話說死,而是圓滑道:“蘇少的邀請,我當然是好心動的。不過我這個人吧,做事喜歡一心一意。既然參加了塗山香坊的內訓選拔,我就想博得頭籌,當一當第一。否則呀,可能會失眠的。”
她的話說的半真半假,就像是說了些一些俏皮話。這樣既不得罪蘇洧川,又為自己留了條後路。畢竟底牌越多,退路和峰回路轉的機會就越多。
蘇洧川跟在養父蘇茂身邊這麼多年,除了試香能力外,打磨精進最好的便是察言觀色,識人用人的能力。
他抿唇輕笑,並不點破江雪傾的小心思。
“好,我的這份邀約無期限,隻要你願意,隨時聯係我。”
蘇洧川並沒有貿然提出加江雪傾好友,而是遞出一張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