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在不停的吐槽,但哈迷蚩也能聽出來,趙鼎並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這筆錢是肯定要賠的!
畢竟,大宋的人口減少是真的。
現在人家占了上風,沒有第一時間打過去,而是給機會賠償了事兒,金國是必須要接著的。
要不然的話,那可就屬於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想到這裡,哈迷蚩心裡就頓時有了底。
在心裡大概衡量了一下兒金國的極限承受能力之後,他便苦著臉看向了趙鼎。
“趙大人,對於金國在這些年的軍事行動之中給貴國百姓造成的損失,我們深表遺憾,我們也願意賠償貴國百姓的損失。
但是,一人五百貫這個數字,真的太多了。
您就算是把金國上下全賣了,也湊不出來這麼多錢啊。
所以,您看這個賠償的數額,能不能適當的少一點兒?”
“哼,少一點兒?
那你認為賠多少合適啊?”
聽到趙鼎這麼說,哈迷恥舉起了一根手指。
“十......十貫,每人十貫怎麼樣?”
哈迷蚩說出來十貫的數字之後,一直在後方關注著談判進程的金兀術,心裡是老大不願意。
要按他性子的話,賠個屁呀,一分不賠。
但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哈迷蚩的想法。
如果真的賠點兒錢,能讓兩國邊境安生一點兒的話,也行。
反正歲貢都交了,也不在乎多一點兒了。
但他心裡的想法,是一人賠個幾十文就行了,頂多每人一貫。
這樣算下來,也不過一千萬貫,把牙咬碎了也能擠出來。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哈迷蚩張嘴就是每人十貫。
這他娘的,真是不當家不知柴木貴啊。
早知道就不讓他當吏部尚書,而是讓他當戶部尚書去了。
結果,他這邊心裡還在抱怨呢,趙鼎就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因為這一下拍的實在是太響了,連他都給嚇了一跳。
但趙鼎拍完了之後,壓根兒就沒注意到金兀術。
不僅是金兀術,他其實誰都沒注意到。
因為,拍太狠了,手腫了。
不著痕跡的把手放進袖子裡之後,他才用另一隻手指著哈迷蚩怒罵道:
“哈迷恥,本相看在你們這一次送先帝回京頗有誠意的份兒上,才給你們機會以賠償了結此斷恩怨。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既然如此,那便不用談了,我們大宋的將士,自然會有手裡的火炮,替我們的百姓找回公道。
你們,滾吧!”
但他拍完了桌子之後,哈迷蚩心裡非但不氣,反而不住的驚歎。
這就是大宋宰相的魅力嗎?
剛才那一下兒,差點兒把桌子都給拍散了。
如果我不是內奸的話,肯定就被嚇尿了。
果然,還是要在大國混才有前途啊。
不像我,都混到吏部尚書了,也沒有人家十分之一的氣勢。
心裡一邊吹著彩虹屁,哈迷蚩一邊做足了被嚇壞的樣子。
“趙大人息怒,趙大人息怒。
如果您覺得在下說的不合適,您再說一個數,但求您一定要體諒體諒我們金國的不易啊。”
哈迷蚩說著話的同時,還不斷的給趙鼎打著揖。
而趙鼎看起來似乎像是被哈迷蚩的態度給打動了。
沉吟了一下之後,他才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看在你的麵子上,每人四百貫,如果你還要再討價還價,那就不用再談了。”
“啊......呃,趙大人的誠意,著實是令在下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