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的家裡,麵對著一桌子的菜,趙鼎和張浚倆人卻絲毫沒有動筷子的興趣。
看著他倆不停長籲短歎的樣子,嶽飛實在是沒忍住笑了。
“不就是選個人嘛,至於愁成這樣?”
聽出來嶽飛語氣裡的調侃,趙鼎不由撇了撇嘴。
“元帥你這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我這些年培養這麼點兒人才容易嘛。
這要是送到金國,再被那邊給腐蝕了,那我不是虧死了?”
“你咋確定人去了就一定會被腐蝕?”
“我不確定,但人性不能這麼考驗啊。
用屁股想都知道,無論是誰到了金國,那些人都得玩命的腐蝕他。
什麼錢呀美女啦肯定是應有儘有,就算他不好這些,他也肯定會有彆的愛好或者缺點。
隻要找準了突破口,人家就能找到辦法對症下藥。
一次兩次誘惑很多人都能頂得住,但時間長了,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一直潔身自好啊。”
趙鼎吐完了苦水之後,張浚就在旁邊冷不丁來了一句。
“既然知道這麼麻煩,你當初乾嘛要提這個條件?
你這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聽到張浚的話,趙鼎差點兒沒把鼻子給氣歪了,他正要反駁呢,就聽嶽飛說道:
“德遠兄此言差矣,這個人是一定要派的。
不過,我們不一定非得自己派啊。”
嶽飛這麼一說,趙鼎馬上就盯上了他。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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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您這話什麼意思?”
見趙鼎問的這麼急,嶽飛笑著說道:
“元鎮兄你覺得,會不會有人急著想要去,或者安排自己人去?”
“你是說秦檜?”
趙鼎點了名字之後,嶽飛沒說話,而是笑著點了點頭。
見嶽飛點頭,趙鼎便開始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越來越覺得這個主意好。
“哈哈哈,妙,妙啊!
就讓秦檜派人去,到時候咱們再派個人暗中盯住他。
隻要他的人敢有什麼動作,到時候就直接治他個叛國之罪。
就連秦檜,這次也彆想跑。”
他們這邊忙著商量正事兒,另一邊的秦檜也沒閒著。
他的府邸之中,低調了好久的萬俟卨正殷勤的給秦檜的杯子裡倒著茶。
“秦相這次出使金國,可真是力挽狂瀾啊。
金兀術那廝當年多麼囂張,卻在您的三寸不爛之舌之下,心甘情願的給先帝抬棺、哭靈、戴孝。
士林之中都讚您是大宋的張儀呢!”
聽到萬俟卨的話,秦檜心裡已經樂瘋了,但麵上隻是露出淡淡的笑意,一邊喝茶一邊說道:
“什麼當代張儀啊,隻不過是儘一個臣子的本份而已。”
他這麼一說,萬俟卨馬上拱手說道:
“秦相之境界,果然不是我等凡人能夠望之萬一啊。”
美?的被萬俊卨拍了一記馬屁之後,他才一臉關心的問道:
“元忠啊,上一次的事情,你受苦了。”
他這麼一說,萬俟卨頓時淚都下來了。
不過,他馬上就擦乾了眼淚,一臉堅強的說道:
“秦相說的哪裡話,都是為官家效命,有什麼苦不苦的。
我隻是......隻是恨以後再也沒機會為官家效命啊。”
聽到他這麼說,秦檜馬上接道:
“我打算舉薦你前往金國,監督他們的糧食用途,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