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也略有驚詫,弗瑞這性子,能兩個月不來暗尊,那可真是不正常了。
弗瑞深深的歎口氣,歎氣聲悠長,伴隨著舞動的燈光,竟然顯得有幾分頹廢。
這下是真驚訝到他們幾個了。
弗瑞這麼浪蕩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頹喪。
“我不知道怎麼說。”弗瑞扯了扯衣領。
自己那點事,他自己都理不清,更不知道從哪兒說起了。
溫謹皺起眉,目光落在弗瑞身上,忽然皺起眉。
左之岸將手上的酒杯放下,意有所指,“弗瑞,什麼事還是看清好,現在混沌度日,隻會平添苦惱。”
弗瑞一頓。
陸齊看著左之岸,“你知道弗瑞的事?”
左之岸點頭,“之前看出來的。”
“什麼事?”
這回左之岸沒答。
弗瑞眉間的煩躁之色淡了淡,但更深的鬱悶之色籠罩著他,望著左之岸,“我怎麼了?”
旁觀者清。
左之岸勾起唇,這回語氣不像先前那麼平和,帶了些諷刺,“你縱橫情場這麼久,自己的心意都看不出來?”
弗瑞先是慍怒,接著想明白了左之岸的話中意,驀然滯住。
雙目怔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左之岸沒再管他,轉眼看向陸暄,“可還有彆的酒?”
陸暄看他,目光存疑。
笑了笑,左之岸揶揄道:“好歹是星華餐廳女主人的男朋友,身上不會沒有其他酒吧?”
桃花酒好喝是好喝,但他們想喝更烈的。
就像普通的營養液,外表雖然相同,但難喝的各不相同。
左之岸的話成功將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期待的看向陸暄。
哪個男人不愛酒,桃花酒對於他們真的是淡了些。
陸暄頷首,“有。”
“我就知道,來來來,快拿出來。”
“就是,今天也算是個好日子,拿點酒助助興。”
陸暄從星閣裡拿出一壇酒。
這是南姝給他的酒,旁人沒有。
幾人一看酒便開心了,招來侍者,拿了酒杯,等著陸暄將酒啟封。
酒壇不大,外壁光滑,內裡微糙,棕褐色,陸暄把酒放在桌上,打開酒塞。
獨屬於陳年佳釀的酒香四溢出,酒香清冽撲鼻,頃刻之間,整個包間都溢滿了酒氣。
濃烈十足,深吸一大口,酒氣就鑽入了肺腑,舌苔微微泛起辛辣的甜。
幾人的目光瞬間亮了。
這才是他們喜歡的烈酒!
陸暄倒了一杯酒,清澈晶瑩的酒水從壇口中傾泄而出,濃烈的酒香氣襲來,輕輕一聞,隻覺胃裡都泛起了灼熱感。
每人各倒了一杯,放在唇邊,深深嗅下,感受到通體舒泰後,端起酒杯牛飲一大口。
濃烈辛辣的酒入口,幾人享受的神情瞬間變色,微微扭曲,像是難受,又像是刺激過後的舒爽。
烈酒入喉,唇齒間的酒香起還沒散去,緊接著,喉嚨宛如被鈍刀子劃過,一股灼熱感從喉嚨升到胃囊。
“呼——”
淡定如的左之岸,放下杯子時,也不由輕歎一聲,“好烈的酒。”
少了桃花酒的幽香甘美,多了辛辣霸道之感。
反應最大的還是陸齊,他長得清秀,麵紅齒白,一杯酒下肚,白皙的臉瞬間紅通通的,張口閉口,酒氣繚繞。
儲逸渾身舒泰,熱乎乎的,仿佛剛泡了溫泉。
“陸暄,這麼好的酒,你竟然現在才拿出來。”
其他人附和,“就是,這可比桃花酒霸道多了。”
陸暄不應聲,隻飲了一口,感受到這酒與眾不同的濃烈後,回了一句,“喝你們的酒。”
這些人搖搖頭,又飲了口酒,渾身的細胞都被刺激到了,“陸暄,這酒叫什麼名?”
“鴻茅酒。”
“那是什麼?鴻茅釀造的?”陸齊問。
“不是,據說是藍星上某個民族飲用的酒,酒烈,專門用來行軍打仗,預防嚴寒天氣的。”
陸齊悶著頭,“哥你這都知道。”
他還以為是鴻茅釀造的呢。
陸暄淡淡一笑,“姝姝告訴我的。”
悶頭喝著酒的幾人差點沒被嗆到。
完了,這秀恩愛的惡習,陸暄是改不了了。
一壇酒被分著喝了,但總喝酒有些寡淡,想著,溫謹看向陸暄,目光透著好奇,“南···嫂子,她是不是是會製作很多種食物?”
一聲嫂子叫的陸暄心情愉悅,在聽下半句話,更是渾身舒泰,語氣溫和的不像話,還帶了點與有榮焉,“嗯,她會很多。”
“比如?”
“鬆鼠鱖魚、東坡肉、龍井蝦仁、西湖蓴菜湯、金絲糯米卷、胭脂粥···”
其餘人響起星華餐廳菜的味道,目光不由夾雜了兩分羨慕,“味道肯定很好。”
回答他們的是陸暄一聲篤定的“嗯。”
“你知道?”左之岸就陸暄神色篤定。
溫謹、陸齊的目光瞬間火熱,陸暄麵不改色,眸光染笑,“姝姝都做給我吃過。”
眾人:“···!”
酸,真酸。
儲逸撇撇嘴,“有女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樣。”
陸暄轉眸,冷峭的眉梢挑起,似笑非笑,“你也能找一個女朋友。”
不過沒有他的這麼好。
儲逸和陸暄對視,奇跡般的竟然明白了陸暄未說出的話。
心口頓時一痛,伸出手,搖著頭,“陸暄,你秀恩愛就算了,還炫妻!”
炫妻狂!
陸暄頷首應下,“謬讚。”
儲逸:“···”
一口老血哽在心。
陸暄的臉皮也厚了。
心痛之下,儲逸憤憤的喝了口酒,壓壓火氣。
打也打不過陸暄,他還是喝酒罷。
其他人快速看清了陸暄如今腹黑炫妻狂的本質,默默低下頭,喝著酒。
隻有陸齊一人,頗為感慨的說了句,“原來,哥叫我們出來,還真是為了秀恩愛。”
一壇酒不多,幾人初嘗,漸漸喝開了,臉上或多或少都被酒氣醺紅,腦袋也有些不清醒,唯有陸暄,偶然飲一口,不怎麼多喝。
儲逸端起酒壇,對準酒杯。
“咦——”儲逸看著並未漏出酒的酒壇,“喝光了。”
陸齊接過,晃了晃,“是光了,滴酒不剩。”
說著,往陸暄哪兒看去。
一壇酒,幾人分著喝,本來就不夠,喝完也正常。
“再來一壇?”左之岸問。
陸暄出聲,“隻能給你們一壇。”
“為什麼?”陸齊紅著臉。
陸暄淡淡一笑,“姝姝送給我的酒,給你們一壇,已經是極限了。”
其他人:“···”
他們就知道!
“何況,姝姝說過了,烈酒多飲用傷身,少喝為好。”陸暄說著合上酒塞,將空酒壇裝進了星閣裡。
溫謹摸了摸鼻子,暗歎一聲戀愛的力量多可怕。
“你去哪兒?”
左之岸看著忽然站起來的陸暄。
“回彆墅。”
“不是吧。”儲逸瞠目,“剛出來兩小時呢。”
陸暄攢的局,他竟然現在就走了?!
陸暄看了眼窗外濃稠的夜色,“不早了,暗尊會所不適合我這種有家室的人過夜。”
眾人:“···你走吧。”
有家室的人真可怕。
陸暄轉身,出了包間。
距離陸暄彆墅最近的一棟彆墅裡,最後一盞燈熄滅,南姝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幕幕,唇邊掛著甜蜜的笑,漸漸地墜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