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儼陪著吳濟海、孔連走在冗長的走廊裡,這裡一層樓都是特殊安撫室,走廊很靜,偶爾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哢噠。”
不遠處的安撫室的門忽然打開,嘈雜的焦急聲傳出。
“快,帶她出去——”
“吼吼——”
轉眼,就見兩個醫護人員拖著一名女人出來,看樣子像是昏過去了,閉著眼,身上軟塌塌的,臉色煞白。
安撫室內,精神暴亂者痛苦的嘶吼聲回蕩在寂靜空幽的走廊上,發出陣陣回響,聽得人頭皮發麻。
吳濟海臉色一變,立馬衝到安撫室裡,門口的醫護人員一驚,“先生你···”
惠儼和孔連緊隨,看著神色驚慌的醫護人員,皺了皺眉,“彆擔心,剛才進去的,是患者的親爺爺。”
醫護人員心安了大半。
惠儼目光往裡瞥了瞥,又低頭看了看醫護人員懷裡的女人,“她怎麼了?”
“這是患者的親和力傳輸員,剛才精力不支,又差點被患者傷到,現在昏過去了。”
“我知道了,你們帶她先下去吧。”
惠儼說完,和孔連一起走進安撫室,順帶關上了門,室內痛苦的嘶吼聲被隔絕。
“嗚嗚。”
惠儼剛進來就看到吳落風被打暈的一幕。
地上一灘血跡,他整個人瘦削的不成樣子,身上殘留著大片血跡,四名持槍軍人站在他身邊,看樣子是進來幫忙的。
“你們先出守著吧。”
四名軍人點頭,惠儼看著站在血跡邊上,緊緊抱著孫子的吳濟海,眼眶泛酸。
這一幕,和白發人送黑發人有什麼區彆?
眨眨眼,壓下心頭的酸澀,惠儼問醫護人員,“這是怎麼了?”
“傳輸員精力不支,安撫過程出了差錯,驚醒了患者,之後···就暴亂了。”
惠儼點頭,這場景,其實說來說去就是“發病了”。
深感無力,惠儼皺著眉,“吳老,讓人把他抬進安撫艙吧,重度暴亂者···昏厥不了多久,就會醒來的。”
吳濟海眼眶紅通通的,抱著暈厥中仍在顫抖的孫子,戎馬半生,半滴淚都沒掉過的人,此刻險些落下淚來。
孫連不由想起自己的重度暴亂的兒子,一時間,也默默紅了眼眶。
“送進去吧,先讓傳輸員安撫。”惠儼情緒穩定些。
重度暴亂者,即使在昏厥中,精神海也依舊處於暴亂轉態,痛苦不會減少半分。
吳濟海顫抖著手,也不要看護者幫忙,直接將人抱緊了安撫艙。
畢竟,那瘦骨嶙峋的身體,就是一個女人來了,也抱得動。
“你過來安撫。”惠儼指著另一名女安撫員。
她臉色微白,聞言搖搖頭。
醫護人員解釋,“她體力不支,無法繼續進行安撫,我已經叫其他傳輸員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