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陳太太眉眼彎彎的笑容,陳戈徒麵色淡漠地擦了擦嘴,看向她說:“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聽說你最近在搞三角戀。”陳太太麵容溫和,說出的話卻十分直白。
一旁在吃早餐的陳先生咳了一聲,默默支起了耳朵。
陳戈徒眉頭微皺,“你聽誰說的。”
“外麵的人都這麼說。”陳太太支著下巴,笑臉盈盈地看著他。
“少看點沒用的花邊新聞。”
他站起來,撈起椅背上的外套準備離開。
“那你和王家還有孫家誰關係比較好,你更喜歡誰?”
陳太太聲音溫溫柔柔的,裡麵興致勃勃的八卦卻一點也不少。
還沒放下筷子的陳先生又默默支棱起了耳朵。
陳戈徒頭也沒回,語氣清冷,“不過都是大魚吃小魚的關係罷了。”
看著他的背影,陳太太和陳先生互相對視了一眼。
要說他和孫家有合作,那麼誰是大魚誰是小魚一目了然。
可和王懲卻是“清清白白”沒有絲毫金錢利益的關係。
這個吃,又怎麼吃。
陳先生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隨便他吧,反正誰吃虧他都不會吃虧。”
“你倒是比我看的還開。”陳太太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是看的開,而是他根本就不需要我們。”
聽到他這句話,陳太太歎了口氣。
明明他們從未對陳戈徒有什麼要求,可陳戈徒還是長成了現在這幅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她開始想,是不是因為陳戈徒從出生就應有儘有,所以他想要什麼都不費力,漸漸的就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不管是得到還是失去,在他眼裡都如同無色無味的空氣,連同他的內心也始終波瀾不驚。
——
最近入了秋,陽光由炙熱的暑氣變成了清爽的明媚。
綠油油的葉子也逐漸變黃,風吹過的時候唰唰作響,吹落了落葉也卷起了地上的灰。
那個吻過去之後,他和王懲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麵。
聽說他的公寓都快被王懲拆了,對方仗著他不出現,整天在他的房子裡作威作福。
偶爾錢滿的電話也會打到他這裡來,說王懲在他的酒吧惹是生非,弄得他生意都差了不少。
雖然錢滿並不在意那幾個錢,也不會去找王懲的麻煩,但不妨礙他跟陳戈徒告狀。
直覺告訴他,陳戈徒和王懲一定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要不然為什麼王懲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樣。
更有甚者,王懲把氣全都撒在了孫家身上,據說那邊已經被他攔了好幾個項目過去,讓本就流動資金困難的孫家更是雪上加霜。
聽說孫大少都要把王懲放進暗殺名單裡了。
陳戈徒默默地聽著,嘴角掛起一個無聲的笑。
王懲彆的本事沒有,但要是他不好過,他絕對會讓彆人更不好過。
——
回到老宅的王懲懶懶散散地靠著椅子,昨天晚上宿醉,今天人還有些沒精神。
王先生一看到他這幅模樣就覺得怒火攻心。
“王懲,你昨天晚上又跑去哪裡鬼混了!”
王先生發起怒來聲音中氣十足,尤其是罵人的時候,音量能把人震聾。
王懲閉著眼睛說:“昨天和人在禦膳樓談生意。”
“談生意?我看你就是在惹麻煩!這幾天孫家的人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陰陽怪氣的說是不是他們家小輩得罪了你,好親自上門賠罪,你做事就不能做乾淨點嗎,非得鬨的大家都不好看!”
王懲睜開眼睛,眼皮下的青影顯得他皮膚有些蒼白,透著一股子森冷的陰鬱。
他就是故意的。
陳戈徒不是要和孫家合作嗎,不是要出錢去給孫家填城北那塊地的窟窿嗎。
他就是要鬨的人儘皆知,掀個天翻地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王懲就是在公然針對孫家,誰敢和孫家做生意就是在和他王懲對著乾。
既然陳戈徒這麼大氣,他有本事就把孫家缺的錢全給他補上!
“王懲,我在跟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王先生說了半天,見王懲還是那幅懶懶散散愛搭不理的模樣,頓時覺得怒不可遏。
聽到動靜的王太太走出來,為難地看了王懲一眼,小聲說:“你彆惹你爸生氣。”
王懲摸著自己取了夾板的手臂,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哪裡是我惹他生氣,分明就是他自己在給自己找氣受。”
“王懲!”
對方大步走來,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