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的秋季,天空湛藍如洗,秋風送爽,陽光灑滿大地。在江山市辛勤工作與生活了整整六年的尤雅,終於踏上了歸鄉之路,回到了她魂牽夢繞的故鄉——洞庭市。
六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這裡的變化卻是天翻地覆。如今的洞庭市,城市規模幾乎擴大了一倍,原本狹窄擁擠的街道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寬敞筆直的八車道大馬路。其中,新增的資江大道和洞庭大道更是成為了城市的交通動脈,車水馬龍,好不熱鬨。
站在家鄉的土地上,尤雅心中感慨萬千。她回憶起當初離家時孤身一人,如今歸來仍是形單影隻,不由得生出一種“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悲涼之感。
回首自己的前半生,雖然也經曆過許多幸運之事,但不幸卻似乎總是如影隨形。她與海天在江市相識相知,而且轟轟烈烈地相愛了一場,到現在也沒有得到他們期望的那種結果。論人品、相貌、教養,她都是佼佼者,可為何命運總是如此捉弄人,讓她心心念念的東西始終難以如願以償呢?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尤雅心頭,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
時光倒流刀30年前那個充滿希望與憧憬的年代——1981年,那時的尤雅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亭亭玉立、嬌豔欲滴,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和無數人心中的夢中情人。
從中專畢業的那一刻起,尤雅便麵臨著人生中的一個艱難抉擇。這個決定將會影響她未來的道路,因此需要深思熟慮。
“尤雅,聽說分配去向的名單已經張貼出來了!我們快去看看吧!”柳雲滿臉興奮地衝進宿舍,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這個消息,並拉住尤雅的手準備一同前往查看。
“哎呀,你彆急呀!總得讓我先整理下頭發吧。”一向注重外表形象、對自身儀容要求頗高的尤雅,輕輕掙脫開柳雲的手,嘴裡不滿意地嘟囔著。
尤雅移步至寫字桌前,拿起那麵五寸大小、精致可愛的圓鏡,仔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隻見鏡中的女子眉如遠黛,眼似秋波,麵若桃花,耳垂圓潤,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如瀑布般垂落在背後,編成一條長長的獨辮,更襯得她清麗脫俗,風姿綽約。
尤雅把額頭邊上的亂發梳理到合適的位置,整了整衣冠,覺得發式穿戴都無可挑剔了,就說“柳雲,走吧。”
柳雲和尤雅不僅是同班同宿舍的好朋友,更是親密無間、無話不談的好閨蜜,她們之間的關係如同親姐妹一般深厚。
柳雲同樣擁有令人驚豔的美貌,其顏值和尤雅相比可謂旗鼓相當;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更是極其迷人,纖細的柳腰仿佛隻需輕輕一握就能握住。這對摯友被譽為武陵商校的“絕代雙驕”,無論走到何處,都宛如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線,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此刻,兩人一同來到了公告欄前,這裡早已擠滿了前來查看分配去向通知的眾多同學。當看到兩位大美女出現時,周圍的同學們紛紛主動讓開一條道路。
尤雅健步如飛,風馳電掣般擠到公告欄前,目不轉睛地瀏覽起《武陵商業中等專業學校1978及學生畢業分配去向通知》。她的閱讀速度堪比閃電,一目十行,轉瞬之間就在通知的第七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對應的分配去向
尤雅——洞庭市
通知的結尾赫然寫著請各位同學接到通知後,3日內到學生處辦理畢業派遣手續。
看到“洞庭市”三個字,尤雅心如明鏡,這無疑是媽媽對自己畢業分配的精心安排,柳雲頓感驚詫和落寞。
“雅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不是說好了要留在武陵市的嗎?怎麼突然就被分到洞庭市去了呢?”柳雲眉頭緊蹙,撇嘴問道。
“我和你一樣,剛剛才得知這個消息。估計是我媽媽的刻意為之。”尤雅一臉迷茫,流露出無奈的神情。
“那你和我哥哥的事情該如何是好?”柳葉圓睜雙眼,焦急地問道。
“還能怎樣?我倆才剛剛見了一麵,八字還沒一撇呢!是否要嫁給你哥哥,我還尚未打定主意。未來如何,誰也無法預知,一切隻能隨緣了。”尤雅的表情雲淡風輕。
早在一個月前,分配去向就成了許多同學和家長的心頭大事。尤雅也不例外,她麵臨著三個選擇一是遵循高考地原則,回到天山縣工作;二是聽從媽媽的安排,分到洞庭市,這也是符合國家政策的;三是靠自己的努力,在武陵市找個男朋友,借此留在武陵市工作。
為了避免被分配到天山縣,與父母的空間距離過大,尤雅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麵,媽媽為了讓她分到洞庭市而四處活動;另一方麵,她接受了柳雲的建議,打算在武陵市找個男朋友,從而留在武陵市。
尤雅內心更希望留在武陵市。在她的印象中,武陵市的發展更好,潛力也更大。以城市建設為例,武陵市比洞庭市先進十年以上。洞庭市隻有三條像樣的街道,呈十字形;而武陵市的街道已經形成了棋盤狀,主街道是雙向六車道,比洞庭市最寬最長的資江大街還寬了兩車道。
三天前,陽光明媚,微風拂麵,尤雅與柳雲的哥哥柳剛初次相見。那一刻,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流動,兩人目光交彙間擦出了火花。柳剛給尤雅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第一印象,於是她下定決心要和這個男人展開一段浪漫戀情。
尤雅的天仙之姿也令柳剛印象深刻。柳剛信誓旦旦地向尤雅承諾,會通過自己所在的組織努力將她留在武陵市,共同開啟新的生活篇章。然而,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尤雅萬萬沒有料到,媽媽的一個舉動竟然讓她精心策劃的美好未來化為泡影。
人生如戲,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與挑戰。而其中最艱難的,莫過於麵對那些紛繁複雜的選擇。因為每個選擇既意味著可能得到某些東西,也預示著必然會失去另一些。當我們決定選擇這條道路時,也就意味著與其他可能性揮手道彆。這種得與失之間的微妙平衡,往往讓人陷入兩難的困境,難以輕易做出決斷。
真正困難之處在於如何準確衡量得與失的分量,並不是所有的利弊都能一目了然。有時候,所謂的“得”或許隻是表麵的繁華,而背後隱藏的代價卻鮮為人知;同樣,看似失去的東西也許在日後才會顯現出其珍貴價值。在大多數情況下,得與失相互交織、深藏不露,使人無從判斷。
最終決定選擇成功與否的關鍵因素,不僅依賴於個人對未來局勢的敏銳洞察力,還受製於自身氣運的興衰起伏。這就如同一場驚心動魄的豪賭,押對了注便可贏得盆滿缽滿,反之則可能輸得一敗塗地。在這場賭局中,運氣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但同時也離不開智慧與勇氣的加持。
那一年,尤雅尚未滿十八周歲。為了能讓尤雅被分配到洞庭市工作,媽媽郝美華特意前往省城尋找老領導齊白金幫忙。
從1968年至1978年期間,尤雅一直跟隨爸爸媽媽在天山縣生活了整整十年之久。然而,命運總是充滿變數。1979年時,湘西州開始實施政策調整,於是尤雅的爸爸尤金桐和媽媽郝美華得以調回到湘西州歌舞團繼續工作。
時間來了1980年3月,此時郝美華以需要照顧年邁母親的生活起居作為理由,夫妻二人共同向上級提交報告,希望能夠調動到洞庭市花鼓戲劇團工作。
對於尤雅來說,如果不去積極爭取一下,那麼極有可能會被分配回到天山縣工作。畢竟那裡已無任何親人可依靠,獨自一人身處他鄉異地,實在不是她所期望的去處。
若能成功分配到父母所在的洞庭市自然再好不過,但考慮到父母剛剛才調任至此地,人際關係尚淺,要想實現這個目標恐怕並非易事。
當閨蜜柳雲說要把親哥哥柳剛介紹給她相識的時候,尤雅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柳剛長得高大英俊,比優雅年長7歲,是工農兵大學生,在市民貿局當辦公室主任,有一定的權力。
在和尤雅見麵之後,柳剛相當鐘情尤雅。分彆時,柳剛當麵承諾,隻要尤雅同意和他處對象,就把尤雅安排在市百貨公司做會計。
與柳剛的交往如晨曦初現,卻被現實的陰霾無情終結。
當時,大中專畢業生的命運,宛如被各縣市呈上的用人指標所操控,而省計委與省教育廳則如同主宰者,彙總後統籌著分配指標和人員去向名單。
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