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一見麵便和馮之舒掐了一架,如今又把人頭砸破,還真是個愣種。
陳新蓮似乎也覺有些不對,她指著慕燕然道:“這不,我回來的時候說了她兩句衝動易怒,現在又和我較起了勁!”
“這丫頭,真是欠教育。”
陳新蓮話音剛落,慕燕然便從床上站了起來,隻見她兩眼含淚的對著陳新蓮怒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說我欠教育。”
“再說了,打架的時候明明是你先抽了他一巴掌才打起來的,你憑什麼教育我?”
陳新蓮一聽脾氣也上來了,她怒道:“他罵你破鞋,我能在那看熱鬨嗎?再說了,我打就打了,大不了去官府理論。”
“你呢!拿個石頭給人開瓢,若是打死了怎麼辦?你償命嗎?”
慕燕然還是不服,她抹著眼淚道:“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不著!說罷,又鑽進了被窩裡麵。”
看著梨花帶雨的慕燕然,周正也有些意動,他想要安慰兩句,但轉念一想,似乎是抓住了什麼要緊事一般全身一震。
他看向陳新蓮道:“嶽母大人,您說的被欺負的那些北方難民在什麼地方?有多少人?
陳新蓮道:“在鎮子北邊的土地廟那,估計有二三百人,白晌的時候他們進城討飯,晚上便在那抱團取暖。
如今這天氣,沒有房屋遮擋,沒有被褥保暖,就在野外睡上幾晚上絕對能凍死人。
周正思慮一番後,忙道:“我去看看,您先吃飯,彆等我了,今天晚上我十有八九要在軍營住了。
“還有之舒,那兩封公文先在你這,等我明天回來興許還要改改!
說罷,周正快步跑了出去。
聽到動靜,慕燕然又突然露出頭來:“那家夥乾什麼去了?
“許是去找那些難民去了吧!馮之舒道。
“等等我,我也去!說罷,慕燕然直接竄出了被窩便跟了上去。
看著小姑娘快步離去的背影,陳新蓮一聲長歎道:“把飯留出來一些,剩下的咱們吃吧!
……
“你跟過來乾嘛?看著緊跟在背後的慕燕然,周正有些沒好氣道。
慕燕然噘著嘴巴說道:“我來怎麼了?我也是燕人,興許還能幫你點忙呢!
“你知道我要去乾什麼?周正奇道。
慕燕然思索了一會,說道:“還能乾什麼?準是你手下人手不足,所以便打算收編他們,對不對?
周正眨了眨眼道:“你腦袋倒是靈光,不錯,白溝屯八百人滿編,如果能收留這一批幾百名燕人,那便恢複了一半人數。
“且,他們是被大遼打滅國的,如果未來上了戰場,必定能一往無前!
聽到這話,慕燕然撅了撅嘴巴,似是有些不滿意,但最終她也沒說什麼。
借著皎白的月光,周正也看到了慕燕然表情的變化,他說道:“有什麼想法?
“沒有。慕燕然悶聲說道。
她不想說,周正自然不會勉強,二人就這樣一路沉默著來到了鎮子北邊的土地廟旁。
借著月光,一眼掃過去,土地廟旁橫七豎八的滿是人影。
寒風吹拂間,牙齒打架的寒顫聲不絕於耳,時不時還能聽到一兩聲孩子的啼哭。
看到這一幕,周正心中也滿是不忍。
當兵的時候,他曾在上級的組織下,觀看過很多關於戰爭的秘密記錄片,那上麵的很
多情景都要比眼前這一幕淒慘許多。
但紀錄片終究是紀錄片,當真正看到這些淒慘的難民之後,周正還是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捏住了似的。
一旁的慕燕然更是麵沉似水,她看向周正,幾次想要開口,但又壓了下去。
就在這時,周正朗聲說道:“在這的,能動彈的,想吃飯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跟我來吧!”
一聲吆喝,吸引來了不少燕人的目光,但他們並未馬上起身,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周正,顯然,他們對這突如其來的好事,持的是懷疑態度。
見這些人沒有動作,慕燕然忙操著北燕國的口音說道:“鄉親們,他是附近白溝屯的屯長,跟著他,絕對能活命!”
此話一出,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大部分都站了起來。
周正掃了一眼,人數足有四五百人,比預計的要多很多,不過也無所謂了。
反正他還要收繳土地,白溝屯那幾百人想要管理五千多畝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