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越來越多,沿著匕首積聚成滴,最終落向馬車地板。
東方離心臟莫名揪疼得厲害,五指微鬆,“咣當”一聲匕首掉落下去,響聲分外刺耳。
明明她想殺了公孫君輕的,可是為何下不了手?
匕首刺入對方心臟時,她的心似是被人剜了,好痛好痛。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抽回胳膊,縮進角落,腦袋埋進膝蓋,雙肩不停聳動。
君輕唇瓣微勾,掃了眼身前血液,眸底昏暗不明。
長臂一伸將人攬入懷中:“陛下,這次可是你自己放棄的,以後再這般不乖,臣便不客氣了。”
溫和的語氣,卻說著薄涼的話。
東方離沒有聽清對方說了什麼,此刻她腦中很亂,需要理一理。
馬車內終於恢複安靜。
而馬車外,幾名守候在側的官員表情極儘複雜。
方才二人爭執之語有不少落入他們耳中,個個玲瓏心思,隻需一想便知兩人之間發生了何事。
陛下想殺丞相,居然就這麼說了出來?
那隨後的匕首掉落聲做不了假,就是不知小皇帝此刻如何了?
若是沒有成功,依照那位的性子,對方隻怕沒幾日好活。
幾人均為東方離捏了一把冷汗。
陽光漸落,陰沉沉的垂在天際,就連空氣都透著壓抑。
馬車外,士兵已然安紮好營帳。
幾名官員見狀,看了看馬車,猶豫不決。
丞相和皇帝鬨得那般厲害,誰敢這時候上去送死?
隻希望兩人能自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