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夫郎名叫蕭離,是沈寡夫從鎮上人牙子那裡買的。
因為原身都二十三歲了,家裡也湊不齊給她娶夫郎的彩禮錢,不得不出此下策。
而且原身覺得這個爹很看不起這些村上的這些小公子,覺得都配不上自己的女兒。
要不是家裡沒錢也不會去人牙子那裡買,買回來之後隻能做侍夫,連個側室都不配。
這個侍夫因為天生眼角有顆淚痣,被視為不祥,在人牙子那裡待了很久都沒人敢買。
人牙子覺得晦氣,不光占地方還浪費吃食,就十文錢便宜賣給了沈寡夫。
沈寡夫自是看不起這個蕭離,買回來之後就一直讓他乾活做家務。
原主因為考試落榜看到不祥的蕭離更是覺得晦氣,對他非打即罵,至今沒有圓房。
沈寡夫由於年輕時候受過傷腿腳不利索,索性就留下蕭離在家乾活,不過今晚原身醒來後看到蕭離,本是驚恐的心情變成憤怒。
她覺得都是這個掃把星才把自己克得這麼慘,打罵一頓後就讓沈寡夫給賣掉。
因為是晚上,沈寡夫應了下來,打算明早再去鎮上賣掉,誰知晚上原身心情不好非要出去散心,沈寡夫攔不過,隻能由著她。
冬天雪地滑,原身走到村東頭的時候摔了一跤,直接跌進河裡,被從鎮上賣豆腐回來的張大嬸給找人拉了上來。
救上來後原身還是沒有熬過去就走了,緊接著君輕就來到了這具身體裡。
花了半刻鐘終於看完記憶,君輕舒出一口氣,睜開鳳眸,眸中冷光四射,寒意森森,此刻的她隻想把原身的靈魂找出來碎屍萬段。
又想想還要花時間去一趟冥界,君輕隻覺得麻煩,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找到小家夥。
連忙起身,腦袋有點暈。
匆匆穿上鞋子,腳步虛浮的往柴房方向走去。
說是柴房,其實也是廚房,因為一共就隻有三間茅屋,沈寡夫住西麵那間,原身住主屋,右麵那間就用來做飯以及盛放木柴等雜物。
買回蕭離後,就一直讓他住在那,柴房沒有遮風的門,北風呼啦啦的往裡麵刮。
此刻柴房內,一個有著一雙桃花眸的漂亮少年坐在角落裡抱著膝蓋瑟瑟發抖,眼睛呆滯沒有神采。
如果說裡麵非要有什麼東西,那就是死氣,對生活絕望的死氣,還有一點麻木。
少年對麵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臉怒容,那張黝黑的臉此刻更加猙獰,手裡拿著一根木棍,對著少年罵罵咧咧。
少年除了害怕沒有任何反應,男子舉起手中長棍就要朝少年招呼下去,少年抖得更加厲害,眼角淚水奪眶而出,就像一隻可憐無助的幼獸。
就在這時,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住手。”
沈寡夫的右手生生停在空中,不上不下,狠狠的剜了一眼牆角的少年,這才放下木棍,轉而變成擔憂的神情回頭看向來人。
看到君輕跌跌撞撞的走過來,心裡擔心個不停,就要上去扶住君輕。
君輕側身避開,沒有施舍給他一個表情,釀釀蹌蹌的往牆角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