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歲崇神色大變,猛...(1 / 2)

竟是吾妻 張不一 7840 字 3個月前

第29章歲崇神色大變,猛

天色陰沉,落雨不斷,整個石雕廠毫無活人氣息,死氣沉沉萬籟俱寂。

那座廠房的大門並未上鎖,通過半掩著的門縫,可以看到內裡漆黑一團。

歲崇抬手,緩緩地推開了半扇大門,鐵質門軸在冰冷的空氣中發出了吱呀一聲尖響,映入眼簾的畫麵令邱意婉心驚膽戰,下意識地往歲崇身後一竄,緊緊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陰涼昏暗的空間內,淩亂無序地擺放著數不清的神仙妖魔石雕像,有的張牙舞爪,有的平靜聖潔;有的手拿法器,有的手持鋼叉;有的身穿寶衣,有的衣不蔽體;有的膚白貌美神態莊重,有的卻黑臉紅眼、麵露猙獰。

放眼望去,黑影重重形態各異,像極了群魔亂舞。

這座廠房內也不是沒有窗戶,反而四麵全是大窗,隻是外麵的天色過於陰暗,從而就導致了室內更暗,看起來像是來到了恐怖煉獄,各路牛鬼蛇神齊聚一堂。

邱意婉的腦海中再度閃現出了她三哥曾給她講過的那些個鬼故事,隻覺得背後發涼,不由自主地就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牙關都開始打顫了:“這、這這是什麼情況?”

她隻要一開始害怕,大腦就無法思考,全顧著害怕了。

歲崇忍俊不禁:“應當是基礎雕刻工作完成後又進行了產品分類,所以這個廠房內才全是些神仙鬼怪。”他又瞧了一眼近前地麵上擺放著的油漆桶和各式各樣的刷子,“室外堆放著的大多是些半成品石雕或不需要上彩繪的石雕,這裡的雕像則全都是完整的,顯然是特意搬入了廠房內進行彩繪工序,以防被雨打濕。”

邱意婉明白了,是他們倆運氣不好,上來就選中了統一給牛鬼蛇神畫彩繪的廠房。

邱意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從歲崇身後探出了半顆腦袋,往廠房裡掃了一眼:“可是他們、都沒有眼睛呀。”

歲崇也發現了這一點:“我跟隨鏢隊走鏢的時候曾路過了一個石雕廠,聽那裡的老師傅說,所有的石雕像都是在臨出廠之前才會點睛,以防孤魂野鬼或者魑魅魍魎占據其身。”

邱意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但她還是不敢從歲崇身後站出來,唯恐廠子裡的那些張牙舞爪的鬼神石

雕會忽然撲過來抓走她似的。

歲崇覺得應當再往裡麵走走,仔細觀察一下細節為妥,但又看邱意婉實在是害怕,就說了句:“夫人若實在是害怕,就先站在門口等我吧,我去去就……

然而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呢,邱意婉就淚盈於睫了,難以置信地瞧著他:“郎君要把我獨自一人扔在此處?不管我了?

“當然不是!

邱意婉一臉心酸地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可郎君走了之後,妾身不就更害怕了麼?妾身可是視郎君為靠山呢。

歲崇的耳尖猛然一紅,顯然內心的情緒已經有些澎湃,卻始終是一副淡漠清冷的神色:“是我忽略了夫人的感受。一起進去吧。

邱意婉再度抱緊了歲崇的手臂,柔軟的身體緊貼著他不放,滿含依戀地說道:“那郎君可是要保護好妾身呀。

豐盈的峰穀剛好夾住了他的手臂。

歲崇的喉間猛然一乾,聲色低沉地回了聲:“嗯。

兩人一同步入了廠房內。

廠房的占地麵積頗大,內裡光線昏暗,溫度極其陰涼潮濕,一座座石雕皆如同冰雕似的不斷散發著冷氣。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土腥味和油漆味。

兩人邊往深處走邊觀察,發現這裡也並非淩亂無序,而是亂中有序。

一條十字形的主乾道將室內分成了四個大區,各區之內又被橫七豎八的筆直小道分割成了一塊塊整齊的空間。

每個小空間內都有一套桌椅工具和幾座未完成彩繪工作的石雕像,顯然是獨屬於某一位彩繪師傅的工作區。

每一位師傅所負責的工作項目也有所不同,有些負責給神佛仙子們畫眉上彩,使其更加聖潔慈祥;有些則負責給妖魔鬼怪們增添厲色。

行至某一片堆滿了妖邪石雕的小空間時,歲崇和邱意婉同時停下了腳步。

麵前一共三座妖邪像。一尊是一位麵容醜陋、青麵獠牙的細瘦小鬼;一尊是一位身材纖細窈窕,卻長著一顆黃鼠狼腦袋的妖精;另外一尊則是蛇神人頭、表情陰冷的怪物。

三尊妖邪像皆未完成彩繪工作,身上卻都斑駁地沾染著大麵積的血紅色,看起來越發離奇詭異。

更詭異的是它們仨竟都被點了睛無一例外全都是血色瞳孔那隻蛇神人頭的怪物甚至還流了血淚。

邱意婉滿含驚愕地看向了歲崇歲崇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是血。”

空氣中的油漆味濃鬱外加血跡已殘留多日所以歲崇也是走近了之後才聞到了血腥味。

歲崇麵色冷峻地盯著那隻蛇神人頭像的雙眼:“點睛時血液尚未凝固流淌下來了兩道血淚說明凶手一定是在附近殺了人並且在殺完人之後直接從傷口處沾了血去點睛。”

邱意婉瑟瑟發抖地瞧著那三尊妖邪像將歲崇抱得更緊了:“瞧它們身上的噴濺式血液應當是就是在它們麵前殺了人吧?”

歲崇垂眸瞧了一眼地麵上散落的工具和殘留的血跡輕歎口氣:“八成就是當時正在給它們上漆的工匠。”

邱意婉悲憫道:“實屬可憐但是他的屍體又去了哪裡呢?”

歲崇:“繼續在這裡找找看。”

隨後兩人繼續在這座廠房裡仔細查探了起來又陸續發現了幾處類似的凶殺現場和受害人逃跑未遂的痕跡卻沒有尋找到一具屍體。

後門前方的主道儘頭殘留著幾枚倉促的血腳印和拖拽式的血痕不難令人想象出當時的受害人該有多麼的絕望。

“沒逃走又被拖了回去。”邱意婉哀憫地歎了口氣又回頭看向了拖拽痕跡的消失處一大攤血跡的乾涸地“最終在那裡被殺害了。”

歲崇俊朗的眉頭越蹙越緊聲色沉冷:“還是沒有屍體。”

邱意婉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冷不丁打了個寒戰:“還是再找找看吧萬一是凶手轉移又掩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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