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郎君的臉為何會
黑妖石花一死,那些被她控製著的假村民瞬間原形畢露,頃刻間就變回了了無生氣的石雕人。
但塗抹在其眼部的黑色花汁卻沒有消失,保險起見,邱意婉和歲崇還是逐一將這些石雕人的眼部全部損毀了,然後才前去後山礦洞將那些劫後餘生的真村民們帶回了屬於他們的家園。
這下石雕村的村民們更是將邱意婉視為了無所不能、神通廣大的仙女娘娘,全村人一同對著她又是跪又是拜,感恩戴德又敬畏十足,甚至還有不少人提出要給她塑像立碑修建廟宇。
邱意婉又急又無奈,好說歹說才讓大家相信了她隻是人不是神,但村民們為表感激,還是將村中最豪華的一棟宅子給供讓了出來,無條件提供給他們一家四口居住。
這麼一遭折騰下來,邱意婉可真是累了個半死,夜裡幾乎是一挨著枕頭就睡著了,第二日清晨醒後,手腕更酸疼了,比小時候她娘逼著她練習一百遍飛針暗器之後的感覺還要糟糕。
抱著歲歲喂奶的時候,邱意婉還相當不服氣地戳了戳兒子肉嘟嘟的小臉蛋:“都怪你的那個壞爹爹、臭爹爹!”
歲歲充耳不聞,專心致誌地吃自己的香香飯,肥嘟嘟的小臉蛋一吸一縮,頭頂上的兩枚尖耳朵還一搖一晃的,看起來悠閒極了。
邱意婉忍俊不禁:“臭小子,全世間就數你最無憂無慮了!”卻又難忍擔憂地摸了摸自己兒子頭頂的那兩枚白絨絨的狼耳朵,輕輕地歎了口氣,“你這兩隻小耳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消失。”
現下雨過天晴,危機接觸,隻等石雕村周圍的路一修通,他們一家四口就要繼續北上了,過了眾生國之後,就是人族的領地了。
人族向來排斥異族,與妖類更是不共戴天,若是讓他們看到了歲歲的尖耳朵,肯定會將他視為非誅不可的妖孽……
邱意婉有些茫然無措,但又轉念一想:“那頭死狼總不能讓他兒子被人家當成不祥之物抓走吧?”內心頓時又安心了不少。
奶完孩子之後,邱意婉才開始梳妝打扮,在數不清的衣衫中挑挑揀揀,最終選了件木槿色的輕羅短衫搭配淺雲色的馬麵裙,又對著鏡子將濃密烏黑的長發盤成了單螺髻,紮了一支簡
單的雕花白玉簪整個人看起來清新簡潔又大方柔美。
抱著歲歲來到飯廳的時候
歲歲一聞到羊湯的味道就興奮了起來在娘親的懷中手舞足蹈。
邱意婉哭笑不得:“你不是才剛吃過麼?”
邱意婉一抱著孩子坐下歲洱就從自己麵前的小白瓷碗裡拿出來了一塊早就精心挑選好的小羊骨頭對著歲歲晃了晃:“想吃麼?”
歲歲的大眼睛瞬間就亮了看向姑姑的眼神中洋溢著強烈的驚喜和感激。
歲洱笑的不行:“想吃的話就給姑姑拜拜。”
歲歲立即抱起了兩隻小手一邊流著晶瑩的哈喇子一邊忠誠地對著姑姑拜了又拜。
歲洱這才將小羊骨頭塞進了歲歲的手裡:“行了賞你了。”
歲歲開心地不行立即將香噴噴的小羊骨頭送進了嘴裡一邊美滋滋地嗦啃著一邊快樂地搖晃著小胖腳。
“小饞狼!”邱意婉笑著在兒子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而後看向了歲洱奇怪詢問道“你哥呢?”
歲洱回道:“那些村民擔心石雕廠裡還會殘留的怪物就想讓咱們再幫著檢查一下。村長一大早就來說這事兒了但當時你還沒起床我哥也不讓我喊你就自己帶著四喜上山了。”
“哦原來是這樣。”邱意婉沒再多說什麼隻等吃過早飯之後才忽然從海納袋中拿出來了一定金元寶相當大方地放在了歲洱麵前“如今風調雨順石雕村百廢待興今日的村子裡一定非常熱鬨各大商貨鋪子肯定全都開門了帶著你可愛的小侄子去轉轉吧。”
歲洱看到金元寶的那一刻唇角立即就翹了起來但是在聽完邱意婉的最後一句話後唇角又立即耷拉了下去:“又要讓我幫你倆帶孩子呀?”
邱意婉振振有詞:“怎麼能叫幫我倆呢?這可是你的親侄子呀我們剛才還真心實意地膜拜了你呢!”
歲洱無話可說卻還是憤憤不平:“我哥又不在家你又要去乾嘛呀?”
邱意婉:“當然是去找你哥呀。”
歲洱:“那你剛好帶著他兒子一起去不的了?你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多好?”
邱意婉:“哎呀帶著他礙事兒影響我和你哥交流感情。”
歲洱無語至極:“你、你你你……”
邱意婉義正詞嚴:“好啦就這麼定了我們歲歲也不白讓你照顧等以後你和小裴將軍永結同心了我讓他給你當滾床福娃去!”
歲洱大驚失色麵頰瞬間紅似火燒:“你!你!你!你!!!!”
邱意婉強忍笑意直接把歲歲塞進了歲洱的懷裡轉身就跑。
其實石雕廠裡也沒什麼好清除的。黑花石妖已經隕落妖力散儘縱使石像被花汁點了睛也不可能再有所作為但為了讓那些村民們安心歲崇還是仔仔細細地檢查遍了所有廠房將那些漏網之魚的眼部全部摧毀了。
最後來到的是全廠區內最小的那一座一直上著鎖的庫房。
這座庫房也是唯一一座他和邱意婉沒有查看過的區域。
用寒霜劍斬斷了掛鎖之後歲崇推開了大門下一瞬他的呼吸就屏住了生來冷白的麵頰在頃刻間變得通紅。
這座庫房內貯存的儘是一些男歡女愛類石雕用具。
且比起其它類型的石雕這裡的貨品皆是小而精致
當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多層展架上麵擺滿了各種姿勢和體//位的男女雙人石雕雕工精湛線條靈動如同等比例縮小的真人一般連放縱的表情都惟妙惟肖精準到位。
歲崇的第一反應是非禮勿視猛然朝後轉了身卻又在邁開腳步的那一刻遲疑了腦海中驟然閃過了邱意婉的曼妙身姿。
以及她的那雙柔若無骨的手。
歲崇的喉結猛然一滑像是花毒尚未被徹底清除似的血液沸騰周身再度燥熱了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反正下一刻他就又把身體給轉了回去麵無表情地踏入了這座庫房內然後才為自己找到了名正言順的理由:萬一這座庫房內有殘留的欲孽呢?既然答應了那些村民就必須幫他們斬草除根。
前方的幾排貨架皆是男女成雙的石雕內容豐富到隻有歲崇想不到沒有那些石雕做不到。有些石雕一絲不/掛放浪形骸有些石雕則是衣衫不整、半遮半掩;有些麵容愉悅開懷大笑有些則淚光閃閃、欲語還羞;有些石雕躺著、有些坐
在、有些跪著、有些站著,甚至有吊掛在繩子上的姿態。
並且配套的裝飾物件不止有床,還有桌子、凳子、軟塌、窗框,馬車裡或者房頂上,甚至有對著鏡子和直接席地的。
越往裡走,歲崇看的越多,呼吸越發紊亂,麵頰也更紅,像是被開水燙了一樣。
走過這幾排貨架之後,又來到了一個新的貯藏區,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形態、各種材質的石雕陽//具。
歲崇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昨日的回憶,再度回憶起了她的那隻手,徹底心慌意亂了起來,匆匆檢查完了餘下的區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然而他才剛剛走出庫房大門,不遠處就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邱意婉嬌滴滴的聲音就接踵而至了:“郎君?你在哪裡?
歲崇越發驚慌,下意識地轉身,想將這座庫房的大門重新鎖起來,奈何鎖鏈被他一劍斬斷了,無奈隻得放棄,迅速將大門關嚴了,在邱意婉來到這裡之前率先朝著她走了過去。
邱意婉在附近的一個露天雕刻區,歲崇一出現,她就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美麗又明媚:“郎君!
歲崇來到了她麵前,臉頰依舊泛著紅,越發不敢直視她那雙水潤的杏仁眼,微微側著頭,淡然啟唇:“夫人怎麼也來了?
嗓音卻低沉沙啞,側顏線條極為俊朗。
邱意婉沒好氣腹誹道:怎麼還在扭捏著呢?真不是你以前天天哄著我騙著我摸摸它的時候了!
死狼!死狼!死狼!
邱意婉氣悶地咬住了下唇,思索片刻後,目光灼灼地抬起了眼眸,故意緊盯著歲崇的臉頰不放:“我擔心郎君體內的毒素未消,想來給郎君幫幫忙。
歲崇的麵色又是一紅,竭力保持著冷峻:“不必了,我已經全部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