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劉策的身影悄然掩蓋住她,聶雄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視覺盲區,手上拿著帶刺的花枝,安排今晚眾人的住宿。
楚映月和劉策是情侶,順其自然住在一個房間裡,房間布置簡陋,房頂上掛著一盞昏黃的燈,楚映月撞倒手電筒,照亮了牆壁的一角,奇怪的符號浮現出來,劉策趕緊按住那塊地方。
“找到了。”
那是林知意留下的暗號。
燈光突然熄滅,周圍寂靜無聲,楚映月感覺心臟劇烈跳動,她和劉策起伏的呼吸聲充滿整個房間,窗外一個人的人影靠近拉大,木門吱呀地從外麵打開……
楚映月衝過去將那人封喉,匕首狠狠插進他的心臟卻沒有任何血液流出……
“哢!楚映月,你在乾什麼,凶手這麼容易就被你搞死的嗎?那還怎麼拍恐怖片?還有劉策,你就跟個木頭一樣等在旁邊,你就不能做點什麼嗎?”
“算了,今晚休息,你們在木屋裡麵住一晚找找感覺。”
導演程言撂下兩句話氣呼呼地走了,楚映月和聶雄說了聲對不起,她看到有人裝神弄鬼就想一錘子把那人弄死,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
《瞬間》講述的是一個武館女孩為查詢家人死亡真相,在緊張刺激的壞境中絕地求生的故事。
楚映月接下這部電影卻是意外,本來祭拜過楚父之後,她就要永遠離開蘭源市,然而在墓地她碰見了死對頭裴溫聿。
他如玉竹般站立在一塊無名碑麵前。
微風灌入鬆開的領口,侵入一陣涼意,她和裴溫喻說起來有股莫名的緣分,小學初中高中幾乎都在同一個學校,然而卻沒做過一天同班同學,隻不過每逢過年楚映月都會和楚父上蘭源市清雅幽深的彆墅裡去恭維小少爺。
少時楚映月口無遮攔,看到裴溫喻手臂上有和她一樣的印記,高興得不行,直接觸碰他的皮膚,“弟弟,你也有這朵小花啊?你看我也有。”
裴溫喻根本看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標記,那塊被她碰到的皮膚生出灼熱的燒傷感,他不假思索甩開了她的手。
楚映月朝他做了個鬼臉,之後便安分地坐在餐桌上,聽大人們聊一些高深的話題。
結束之前,楚映月依舊用小細管紮破手指劃了一道符,黃色的符紙上紅色的血滴不斷蔓延形成一個不可破滅的咒語,直到18歲,她才不用給裴溫喻再做這種保護符。
楚映收拾完楚父墓碑麵前的雜草準備離開,突然想起,她麵試的《瞬間》是不是就眼前這臭小子投資的?
楚映月看不慣他這幅冷清的樣子,過去踹了他一腳,“裴溫喻,你在這乾嘛?”
裴溫聿小鹿眼睛圓鼓鼓的,“抓兔子呢。”
楚映月惡狠狠地瞅了他一眼,“我麵試的時候,你不準挑毛病!要是我發現你在背後搞鬼,我就去把你家掀了!”
遠處深山溢出一股白煙,裴溫喻麵色凝重,說了一句,“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們同時活在兩個世界?”
楚映月感到莫名其妙,“怕什麼,哪個世界我都能保護你,還有誰敢和我打架?”
楚映月這股信心和小時候披著床單拿著木棍拍著胸膛的小女俠一模一樣。
她好像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害怕,永遠是陽光向上的模樣。
裴溫聿冰冷的表情轉暖,難得對楚映月和煦地微笑。
*
楚映月沒想到她很順利通過了《瞬間》的麵試。
導演程言是個極儘苛求的人,對畫麵要求極高,選中她也是因為她的武打動作英姿颯爽,楚映月本著自己便宜大碗的心態,兢兢業業在特訓營起早貪黑訓練了兩個月,本來白皙的膚色像裹了一層蜂蜜透出小麥色的光澤。
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般堅韌,眼神銳利,仿佛可以獨擋千軍萬馬。
裴溫聿今天來探班,又蹦出一句驚天的怪話,“我們肯定來過這裡,算了你不要演了,毀約金我幫你出。”
楚映月恨不得掏出一張紙跳起來按在他的腦門上,這才過了幾年,腦子又不正常了是吧?!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裴溫聿不以為然,揪住她的帽子把她帶到小溪流旁邊,一臉正經的樣子,“景瀾山那些傳說你難道不怕嗎?那對慘死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