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荒郊,棄童(2 / 2)

她們一個個撲上阿婆的身子,大大的雙眼裡有著滿滿當當的疑惑。

“文姐姐,阿婆怎麼不理我們了?她睡著了嗎?”

“文姐姐!阿婆是不是累了?”

“文姐姐,他們是誰啊?”

“文姐姐……”

文慶瘦小的身子扛起了責任,她彎腰摸著她們的小臉,柔聲道:“阿婆累了,以後啊,文姐姐陪你們,好嗎?”

“阿婆說了,累了睡一覺就好啦。阿婆明天是不是要給我們吃紅棗粥啊?”

“紅棗粥好喝!”

她們稚嫩,不懂死亡與睡眠的區彆。

她們殘忍,不知阿婆已經與世長辭。

但無人可責備她們。

文慶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眼眶聚起了淚水,嗓已經有了哭腔。

紅棗粥,她喝過很多次。

而她這一次,要做給她們了。

文慶摸上調皮孩子的臉,扯了一下,含著淚應道:“文姐姐給你們做,好嗎?”

“好!”

一滴淚滴在了孩童的發間。

她們不知道,她們一哄而散。

稚嫩的孩童何其無辜,她們不懂得死亡是何,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因為女子的身份就將她們舍棄。

荒郊野嶺上,孩童啼哭,如孤魂野鬼,不得歸家。

鄔今杏念出了藍本上寫的字:“

女子身份,壓住了無數不弱於男子的才女。生而不養,棄女郊野,當真可恨。世上許多不允女子識字,每逢進京趕考,女子亦生向往,卻被趕之門外,又是為何?

同為人,怎就區分了男女。抬得了男子,便舉不起女子嗎?

幸而識字,遂寫此書。女嬰無辜,我來撫養。

李願落筆。”

鄔今杏念完一麵,抬頭,道:“你們看這,這裡的字和李願不同。”

錘子湊上去看,越看越眼熟:“這不是和那張紙的字一模一樣!”

“哪張?”潘獻勻疑惑道。

“哦,那是在百花樓的時候,你們應該還在矮林村。”

溫川謹沒動,主要是江見晚也沒有什麼表示。

“江小俠,你在想什麼?”

“我其實可以不是女子。”江見晚突如其來的一句打亂了溫川謹的思路。

“這話怎麼說?難不成……你原先是男子?”

“我什麼都不是,但也什麼都是。不過,我現在叫江見晚,是一名女子。如今是這樣,以後便也不會更改。”

“這話我不明白。”溫川謹盯著江見晚,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我是我。這便夠了。”江見晚壓低了聲音,溫川謹也聽出來了她少有的鄭重。

“嗯,你便是你,也是獨一無二的江小俠。”

“你這話聽著不對。”

“沒事,我人也不對。”

江見晚沉默,溫川謹笑著。

“江師妹!”錘子轉頭喊道,示意她過去。

江見晚抬步,走近了就聽見他和潘獻勻又吵了起來。

“我賭十靈石,你敢不敢!”潘獻勻指著藍本上的字,信誓旦旦地說。

“你真當體修都一根筋嗎?”錘子冷笑一聲。

宗音娟站在一邊也甚是無趣,她對這個場麵沒什麼多大的觸動,聽見起了賭局,也想加入試試,於是就開口問:

“賭什麼?”

“你們三個可小心些,逮住了可有好果子吃。”鄔今杏無奈地拿回藍本,走向江見晚,將那頁紙翻開,遞給了她。

江見晚接過。

“江師妹,這字可曾熟悉?”鄔今杏問。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