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此刻隻剩下曹毅一個人。
他看著司空靖,歎息道:“醫師們都說無能為力,甚至說主帥本來已經死過一次,能夠搶救清醒半天已是奇跡了。”
他的聲音沙啞到極點,雙眼紅紅的,在控製著眼淚不落。
司空靖並未摘下暗翼麵具,沉默了下後道:“怪我,漠慈是為我而來的。”
“不,是大皇子。”
曹毅重重搖頭:“紀談根本不知道你在哪裡,他隻是在利用漠慈來殺北宮主帥而已,哪怕沒有你,紀談也會有其他的手段,這個混賬東西恐怕還想對陛下不利啊。”
哪怕曹毅這麼說,可司空靖心中還是很過意不去,輕歎一聲無語。
“如今,該如何是好?”
曹毅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繼續道:“紀談如果知道主帥沒死,肯定還有手段。”
“他肯定害怕主帥回去稟報陛下,恐怕未來的幾天,哪怕北宮主帥解除了生命危險,我們要迎接的,也將是紀談恐怖的刺殺。”
對此,司空靖深以為然。
紀談是絕對不敢讓北宮先鋒再見到長夜皇帝的。
或許是刺殺,或許是讓漠慈去而複返。
而黑燃軍的報告,恐怕也很難傳達到長夜皇帝手上,肯定會在中途就被紀談攔截下來。
外患內敵,曹毅身上的壓力有多重,可想而知。
突然,司空靖的聲音驟冷:“現在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放棄幽原十二州,揮師回都。”
曹毅全身狂震,又苦笑地看向司空靖道:“北宮主帥,不會答應的。”
說著,卻沒有解釋為何主帥不答應。
但司空靖心中卻清如明鏡,他深深知道北宮先鋒對長夜帝國的忠心,對長夜帝國黎民百姓的關護,北宮先鋒是不可能放棄幽原十二州的。
因此,這個方案完全行不通。
而司空靖心裡也沒有任何的不舒服,這就是北宮先鋒的為人,他唯有敬佩。
“其實我死了,就不會有什麼刺殺了。”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北宮先鋒的聲音突然從床上傳了過來,依然是虛弱沙啞。
兩人全身微震,猛的衝上前去。
曹毅各種噓寒問暖,司空靖則是直接把脈查看情況。
可惜,北宮先鋒的身子比之前更為糟糕了。
“阿靖,我的情況我最清楚,活不過明天太陽出來嘍。”
北宮先鋒看著司空靖,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依舊從容地笑了出來。
接著,他又深深道:“現在,我有些話要交代。”
“首先是幽原十二州的事,有你在我很放心,但……紀談肯定會派新的主帥前來。”
說到這裡,他深深地注視著司空靖:“他們肯定要排除異己,同時肯定想要收服你,到時你就先答應了吧,為了幽原十二州,為了陛下我希望你能夠暫時隱忍。”
對此,司空靖沉默不言……他真的不習慣隱忍。
看到司空靖的表情,北宮先鋒隻能是苦笑一聲,又看向曹毅。
“你們也一樣,裝做不知道紀談狼子野心的樣子,對他宣誓效忠,然後再找機會暗中將他的野心和大逆不道報告給陛下。”
“切記不可衝動,否則會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