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沒有回話淩飛豔的話,全身卻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她更加不知所措了,吞月獸的內丹對於她的月魂戰體非常有用,但這並不是關鍵。
關鍵是……爺爺說過,醫者父母心啊!
隻要不是敵人,隻要不是天大的惡人,能夠治的就一定要治……最重要的是,不要違背自己的心意,不要被利益蒙蔽了自己的雙眼。
仇戰是病人,而且傳言中他並非惡人啊。
她真的很想治,不想愧對自己的良心,可治了就得罪在場幾乎所有的人。
名額戰時,或許可以追隨仇戰……
但爺爺怎麼辦?戰魂皇朝怎麼辦?直接跟三大學宮敵對了啊。
她也很清楚北仇劍宗的孤僻,哪怕治好了,也不一定能讓他們保護戰魂皇朝和爺爺,哪怕他們答應保護,但北仇劍宗的人太少,怎麼應對龐大的三大學宮?
腦中亂七八遭的,可當迎向仇戰的眼神時,她全身再顫。
仇戰的眼中沒有任何波動,就是在等待自己的答複,但他眼底深處卻可以看出痛苦,那是在強忍著全身的劇痛和不適的痛苦。
如果換成一般人,恐怕已經在地上打滾或者是慘暈過去了吧?
這是病人,一個重到極點的病人。
徒然回過頭,她又看到司空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這個該死的混蛋惡魔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沒有勇氣反抗一切,嘲笑自己有醫術而無醫品。
而司空靖,就是有資格嘲笑自己。
因為他再怎麼可恨,曾經再怎麼不擇手段地欺負自己,卻是無懼任何一切勢力壓迫的存在,是反抗三大學宮等等恐怖力量的天才人物。
“公羊迎,你是在猶豫嗎?”
“如果你再猶豫,就立刻給我滾出星羅學宮的戰團,而我們也會視你為必殺之人。”
橫刀派的怒光,發出冷咧的警告聲。
同時,尚符的眼神冰冷到極點。
淩飛豔再警告道:“阿迎,如果你敢給仇戰治傷的話,我們就沒有什麼姐妹情誼了,他仇戰又不是你的什麼人,有必要猶豫這麼久嗎?”
瞬間,公羊迎全身難受到極點,徒然咬牙道:“我……”
她終於決定要迎難而上了。
她跟淩飛豔事實上就沒什麼姐妹情,後者的師父掌門還是爺爺給治好的,就因為另一個病人就要跟自己斷絕關係,這又算什麼姐妹?
到時候,最多就跟隨仇戰拚死反抗三大學宮。
隻要月魂戰體爆發,順利進入到中原大地,三大學宮就不敢動爺爺……
當然,這非常冒險,因為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仇戰啊。
管不了那麼多了,再不治的話仇戰恐怕就要死了,她在仇戰的眼中看到了一股死氣。
然而,就在她咬牙下定決心的時候……
一個淡淡的聲音打斷她的話道:“公羊大小姐,既然你不治的話,那就我來治吧。”
此話一出,公羊迎全身微震,下定的決心頓時間潰散,又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司空靖。
說話的,正是一直欺負她的惡魔。
而他在關鍵時刻站出來,是看出自己的窘迫而故意要幫自己嗎?
司空靖的確是要幫她,正是看出公羊迎有醫者之心準備承受巨大的壓力來治仇戰,所以才故意打斷她的決定站出來的。
但司空靖當然不會解釋這些,也沒有理會她的來到仇戰的麵前,問道:“我來治,治好你之後吞月獸的內丹給我,同時我還想要吞月獸的屍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