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靖聞言又微微一笑,回道:“弟子認為意誌便是從情中而產生的,生之為人便會有雜念,正如碧纖欺壓我長情一脈,若真無情,她為何欺壓?”
他所舉之例子,就是要證明太上忘情不是完全意義上的無情之道。
滅情尊者瘋狂皺眉,但依然果斷回道:“她,修煉不夠。”
司空靖非常認真說道:“那宗主呢,她修煉夠了吧?”
“但她卻說不喜歡長情一脈,為何不喜?因為雜念私心,這也為情。”
在這裡,司空靖直接又舉了無念宗主的例子。
滅情尊者再冷哼一聲:“宗主也不夠,沒人修煉足夠……太上忘情是最終的意誌,你說我們有情,但為何我們對以往的親情卻毫不留戀?”
“斬斷過去,或因修煉而強行忘記,都是逃避。”司空靖重重回道。
不知不覺間,刃幽已經張大嘴巴。
她看了看滅情尊者又看了看司空靖,原來論道已經開始了。
而滅情尊者既然沒有再讓她離開,刃幽當然就繼續留下來了,她也強烈地想要留下聽聽司空靖想要說些什麼,而她仿佛有了新的領悟……
司空玲也同樣在旁邊聽著,同樣隨著哥哥的話而有所領悟。
接下來,她們看到的是滅情尊者與司空靖的瘋狂對噴,兩人都有著自己的意誌,都有著自己的道理,誰也說服不了誰。Ъ?g789.ИёТ
滅情尊者認為太上忘情就是絕情無情,但所有人都是在前進的道路上,所以現在有點私心雜念是正常的,隻要意誌不變就可以繼續追求無情之境。
司空靖則認為,忘情隻是醉身於修煉的忘我之境,不應該逃避而否定現在的情。
慢慢地,一老一少從對噴變成了對《太上忘情訣》這部功法的理解辯論。
司空靖再低低說道:“滅情尊者,我沒有見過完整的《太上忘情訣》,但我見過陰恨子對太上忘情訣的理解論述,還有我見過《太上狐念訣》等等。”
“我也知道,太上忘情訣是脫胎於絕夜狼王,然而絕夜妖狼的情義,是它哪怕死也不想親手乾掉陰恨子,直到心寒到極點。”
“所以,為何一定要無情?”
滅情尊者的表情陰森森的,她還是覺得眼前的小雜役,走的就是邪路。
“絕夜狼王又如何?哪怕天上地下最強的絕夜狼王,依然不是最強太上忘情的對手。”
“傳說五大天帝,就有一位太上忘情修煉者。”
就這樣,一老一少繼續為太上忘情之道而瘋狂爭論著。
不知不覺間,他們開始分析起功法的要點和關鍵點,甚至分析著經脈的分布和運轉。
突然……轟!
刃幽當場就突破了,瞬間便惹來滅情尊者的目光:“你聽誰的道而突破,實話實話。”
呆了呆,刃幽又毫不猶豫回道:“回尊者,司空天才的。”
說完,刃幽全身的真氣微微放開,那氣息和意誌與滅情尊者所述的完全不同。
抽了抽嘴角,滅情尊者重重再哼一聲,對司空靖又道:“小道而已,我們繼續……我現在傳你《太上忘情訣》的前六重,我們一重一重來論。”
因為受到刃幽突破的刺激,滅情尊者有點臉紅脖子粗的意思。
司空靖聞言則完全呆住,竟然一個不小心就獲得了真正的《太上忘情訣》,雖然還隻是前六重而已,但於他而言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