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開始灑掃,尹氏揮著帕子驅散著飛揚的塵土,嫌棄地止步院門外,拉著欲要進去的西夢月,“先讓丫頭們打掃乾淨。”
打開塵封了十五年的院落,步入正屋,敬遠侯感慨萬千,院裡和屋裡的陳設一樣都沒有變,隻是佳人已經離去,他塵封了這裡十五年,今日又打開,心也回到了十五年前,前塵舊夢依然曆曆在目。
顧氏懷著西夢顏的時候,害喜得厲害,嗓子都嘔破了血,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敬遠侯撫著顧氏隆起的肚子,“你這個小東西,這麼淘氣,還沒有出生就這麼折騰你娘。”
顧氏相中了這處林園,翠竹碧綠,看著就賞心悅目,空氣中還有青草的香味,害喜的症狀也減輕了,“三郎,我喜歡這個園子,我們在這兒住些時日可好?”
每天早上推開窗戶,撲麵而來的都是花香,竹香,早上迎著朝露散步,晚上一起看彩霞,幸福就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平平淡淡也是甜。
回憶起這些,敬遠侯臉色還掛著笑意,那段美好的時光,是隨著顧氏的離去而塵封在他內心的最深處,害怕被觸碰的存在,而現在打開了,沒想到依然是美好如舊。
快速有序地灑掃過後,小院和屋裡漸漸有了居住的樣子,西夢顏入住進去,這院子也自此有了人氣,重新煥發了生機。
這裡翠竹環繞,視野開闊,小河流淌,鳥語花香,更主要的是可以時刻陪伴在母親身旁,內心無比舒暢。
雖然林園位置有些偏,但是貴在自由和無人打擾,心有所屬感,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翌日清晨,西夢顏被院裡的動靜吵醒,她認出來是許貴家的,正指使著外院的三個粗使丫頭和兩個粗使婆子在院子裡乾活,在挖爬滿院牆一周的幾棵血色薔薇。
“住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誰是管事的過來回話。”西夢顏蹙眉用江南的語音問。
侯府的下人都是會通語和江南的鄉語的,因為侯爺就是江南人,對外說通語,在府上的時候出於習慣偶爾也會說江南鄉語,所以府裡的下人特彆是家生奴才都是有江南祖籍的。
許貴家的忙上前行一禮,從容地用江南鄉語回道:“回大姑娘,奴婢夏玉,在夫人手底下做事,是府裡管事許貴家的,這不前日子府上找大師過來看過風水,大師說這幾棵薔薇對院裡的風水不利,夫人說把它們移走,彆影響了府中的氣運。”
西夢顏微微蹙眉,自己剛住進來,就被議論她所居住的地方風水不好,這不明擺著說,壞風水是她帶來的嗎?嫁禍於這些樹,旁敲側擊地來羞辱她?
這個夏玉,她自是認得,就是在塘荷鎮私底下嘲笑她的那個尹氏的陪房。
西夢顏沉了臉,“這幾棵老薔薇長得根深蒂固、枝葉繁茂的,一直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犯了風水?”
人挪活,樹挪死,這樹是最怕傷根動葉了,西夢顏氣道:“你們這樣弄,這樹□□就活不成了,我院子犯風水也是犯我的,礙不得旁人,我不同意挖樹,你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