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濟堂看著手機半天沒回神。
他寫過這麼多的小說和詩歌,這是尺度最高,作者本人都絕口否認自己是作者,還敢發毒誓‘我寫我單身汪一輩子’的一本。
當時他以‘朋友’的名義傳播出去,還把原稿燒毀,之後半點不沾,帕森斯怎麼知道原作者是他?
江濟堂的臉色怪極了,那是一種死後想起自己手機沒刪除黑曆史的大腦程序亂碼。
“你發誓你沒有告訴彆人。”江濟堂撈起屏幕疑有裂痕的手機啪啪啪敲字,“你可是正直的騎士長!”
發出去後他又忍不住拿起靠枕揉搓一頓:“他是怎麼知道的?”
江濟堂不是天生反帝反封建的鬥士,剛開始的他就是個普普通通喜歡賣弄文字順帶點評同類的文藝小青年。
而這本書,就是一個文藝小青年差點不能繼承家業還差點被硬塞一個對象,不甘於現實又無力反抗的癲狂之作。
他純粹是報複企圖控製他人生的教廷和想要他家寶庫的王室,這就是嘲諷教廷和王室的小說,主角兼具雙職,既是君主又是宗教領袖。
既然是匿名報複,那肯定是體現了江濟堂本人道德下限的,偏偏他文學能力還不錯,又有無數資料輔助,哪怕現在看,也是具備可讀性的……小黃文。
為了體現王室和教廷高層的窮奢極欲和荒淫無度,他將曆史上能找到的各種事件融合進去。
以黃金裝飾屋子,用寶石鑲嵌窗戶,用牛奶沐浴,用珍貴天鵝絨擦屁股,並且每天都要睡美女,漂亮男人也不放過,甚至有兄妹、夫妻等等喪心病狂的元素。
天知道沒有任何經驗的他為什麼能寫得那麼欲罷不能,可能是因為想象力吧?
但這些都還隻是毛毛雨,小說情節極儘瘋狂,但又隱隱符合各種傳言,被不明真相的路人看作‘真實’,教廷和各國王室形象大大受損。
該書和改編的戲劇、詩歌一度被列為‘禁品’。
而這還不是唯一,同一個筆名,他發表了很多嘲諷王室和教廷的小說。直到後來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路,才放棄這個筆名,以永久斷更結束。
到現在他都下意識忘記了這個筆名和筆名下的一係列禁書。
江濟堂握著手機。
每個人都有黑曆史
,但他……特彆多。
當年炫耀的文字,如今都成了不敢回憶的摳腳文學。
誰在用小黃文汙染神聖騎士?汙染就汙染,為什麼要用這本?
“叮。
他看了眼,是江行舟那邊的消息,十個名額都已經確定人選,她詢問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治療。
“今天就可以,在我家後門停車。江濟堂隨口回複,又將頁麵轉到和帕森斯聊天的那頁。
這個家夥半天沒回複,他不會……
“沒有,沒有其他任何人知道。是我的猜測。
江·某人·濟堂停止按鍵,又把已經寫上去的字刪掉,他黑著臉:“那你猜的可真準。學壞了,騎士他學壞了,誰教的?
“我第一次聽到原版,有你的用詞習慣。帕森斯還解釋。
江濟堂都笑了:“我謝謝你。聽小黃文居然還能關注用詞習慣。
“……抱歉。透過文字隱隱感覺到對麵在生氣的帕森斯下意識回複。回複完他才感覺到不對:不對,他們應該絕交了吧?甚至比絕交還嚴重。
“主人,要警惕。魔劍幽幽道,“玩法術的都擅長迷惑人心,你剛剛是不是感覺回到曾經還是朋友的時候了?你是不是動搖了?你是不是一瞬間心花怒放?那就是他的狡猾之處。
帕森斯:……
帕森斯默默收起手機,臉上一派‘都在我掌控內’的冷靜。
伊爾曼更荒唐的事都乾過,會因為曾經禁文作者的身份披露而情緒失控?不可能。
所以伊爾曼回複那些內容,是逗他玩兒?
帕森斯的臉繃得更緊了:隻要他不承認,都是沒有的事。
江濟堂在家等了一會兒,手機上沒有回複也沒有‘對方輸入中’的狀態更新。
“咦?回過神了?沒得玩了。
破防是破防了,到底是黑曆史,但既然已經是上輩子的事,那再社死也死不到現在的他身上,除非他還會回去魔法世界。但怎麼可能?不可能。
就是退一萬步,發現了又怎麼樣呢,暴躁的黃文(劃掉)文藝小青年不可愛嗎?
江濟堂就是半真半假,逗逗對麵的帕森斯玩兒。
也不知道查了多久
,連他寫過這種小說的事都知道,看來確實好好地了解了他的曾經。
江濟堂托著臉:“要不要找個借口約他出來?”
看手機哪有看真人有意思?
半個小時後。
江濟堂的家在錦城西南角,而窯雞店鋪在北邊,從下單、製作、外賣小哥取件,再送到他手裡,至少需要一個小時二十三分鐘。這也是為什麼他選擇升級外賣包裝。
可江行舟他們來的比外賣還快,外賣還在配送中,一輛改裝的大貨車出現在後院門口。
江行舟拿出手機,正準備給江濟堂發信息,昂揚的樂曲聲被風帶過來。
樸實優美的曲調中帶著壯誌豪情,這是夏國知名的曲子‘白楊頌’,讚頌守邊戰士的軍歌。在這個時候出現這樣的曲子……
“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