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壓在顧玲雪心裡的第一大難題,相比較此時此刻的處境,她更迫切地想知道在她爸爸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總,哦,你父親,在從國外運回一批貨物時,被人動了手腳,夾帶了一些上不得明麵的東西。”
“那他會有危險麼?”
顧玲雪接著拋出了第二個問題,也可以說是第一個問題的延伸。
“會。對家想要貨,願意出極高的價格收了他這批貨物。但是你父親不想做這種違法的買賣,想要上交給警察自己去自首。他覺得,他本身也算是受害者,上繳有功的話,應該能減輕刑罰。”
“但他也不知情不是麼,為什麼不能是無罪?”
“對家知道了他想要把貨扣下上交的意圖,四處堵截他去自首的路徑。況且,警察也不會隨隨便便地相信你父親的一麵之詞,他總要自證自己無罪。而且那些東西,也不是說你不知情就能不追究的。”
“那追我的人是誰?”
“我猜,應該是對家的人想要抓到你,然後逼你父親交出手裡的貨。”
“那我爸爸他現在在什麼地方?”顧玲雪接著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跟我聯絡說讓我收留你照顧你一段時間,至於他自己的事情,他沒有跟我說他後麵的安排。”
“那送我來的王叔呢?”
“扔下你就走了。”
“那批貨是什麼東西?”顧玲雪想知道更多關於爸爸的事情,她需要知道爸爸麵臨的到底是多大的風險。
喬瑾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緊接著他話鋒一轉,“嘗嘗這個茶,味道還不錯,就是這個水稍微差點意思。”
顧玲雪端起麵前的茶杯,在鼻子下麵聞了聞茶水的香氣,果然清新中帶著一絲絲的甘甜,茶湯清澈透亮。杯子裡的茶湯因為晃動而上下滾動,就好像顧玲雪此刻的內心。
她的大腦飛快的分析著喬瑾的話,知道爸爸應該是被人坑了,他想主動自首的,但是又有人在圍堵他去自首的路。爸爸把她安排在這樣一個深山老林裡,既怕那些壞人抓了她,又怕她自己一個人跑路有危險。
顧玲雪輕抿了一口茶水,放下了送到嘴邊的茶杯,繼續問道“你是誰?”
喬瑾聽到這個問題,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他是誰?這還真是個有趣的哲學問題。
“我叫喬瑾。”
“這我知道,還有呢?”
“我隻是跟你父親做過幾次生意,讓他幫我運過幾回東西,打過幾次交道。”
顧玲雪是不太相信的,如果隻是這麼淺的交情,那父親怎麼可能再最危險的時候想著把自己送到這個人這裡來,怎麼想都不太科學,也不符合邏輯。
“還有呢?”顧玲雪繼續問道。
“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要到哪去?這幾個問題,幾代的哲學家都沒有辦法回答,我也回答不了。”
“我是說,你跟我爸爸的關係。”顧玲雪微微蹙眉,對喬瑾的回答感到有些無語。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多麼標準的渣男語錄,顧玲雪被這句話氣得不輕。
“那,這是哪裡?”
“我家。家裡隻有我,小晨,小曦,還有煤球。”煤球是那隻黝黑的大貓。
顧玲雪還想接著問關於小曦為什麼不上學,他們為什麼沒有手機這些細小的問題,但是,喬瑾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將一張卡片推到了顧玲雪的麵前。
低頭一看,顧玲雪原本因為喬瑾的顧左右而言他而微微有些生氣的情緒瞬間好了一大半,自己的身份證就這樣突然被擺到了麵前,省下好大一筆麻煩。若是沒有證件,那她可真的要開始與世隔絕了。
顧玲雪確實有隨身攜帶身份證的習慣,回憶昨天被她爸爸火急火燎的叫出家門,她順手就把身份證和手機揣進了褲兜裡,看來是王叔扛著她的時候,手機從褲兜裡空了出去,但是身份證卻貼身留了下來。
隻是她的證件怎麼在喬瑾的手中?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顧玲雪老臉一紅,“唰”地一下子從臉頰紅到了耳根。
是啊,身份證當然在他身上,因為是他給自己脫的衣服……
“我明天帶你出去一趟,你想想都需要什麼,最好列個單子。我們這出去一趟不是很方便,最好把需要的東西一次性都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