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皇帝暈厥(二更)(1 / 2)

三日後,含章殿中常侍馮介親領儲副儀仗至皇陵,傳袁大家之令,迎太子提前回宮,並由羽林軍左右扈衛。

為趕行程,此次儀仗以輕簡為主,由駟馬大車為主駕,加鞭趕往宮城。途上蕭照臨邀謝不為、馮介同座,是為商議宮中之事。

但,直到跟隨蕭照臨上車之後,謝不為還是有些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蕭照臨暗中捏了捏謝不為的掌心,是為安撫,再正身對馮介道:“現下宮中如何了?”

馮介將蕭照臨對謝不為的親昵姿態看在眼中,但不動聲色,隻恭敬回答蕭照臨之問,“昨日陛下突然昏厥,太醫院上下急忙為陛下診治,道是惡月天時不定,毒邪侵犯,竟引得陛下許久未犯的喘鳴之症複發,一時龍體不抵,才致暈厥。”

“當真是事出突然,那陛下現在如何了?”

蕭照臨略微頷首,雖口中說著“突然”,又關心皇帝身體,但謝不為一點沒看出蕭照臨麵上有任何焦急或是關切之色,仿佛這“突然”也儘在其預料之中。

馮介同樣沉穩,隻道:“還不曾好轉醒來。”

蕭照臨再頷首,“那袁大家召孤回宮之事,可曾遇到什麼阻礙?”

馮介垂眉道:“昨夜陛下未醒,諸臣難免議論紛紛,今早袁大家至垂拱殿以皇後璽印宣告召殿下回宮之事,果然遭潁川庾氏為首的一乾公卿反對,道殿下乃戴罪之身,又是陛下親令殿下前往皇陵思過,豈能違逆陛下之意。”

蕭照臨毫不意外,隻淡淡道:“此次反對者都有誰可曾記下了?”

馮介點頭,“都記下了。”再續道,“袁大家特意等了諸臣議論儘發,才道,‘天子有恙,國本豈能在外?眾卿安的是什麼心?莫不是想效仿譙國之賊?’此言一出,垂拱殿內眾人皆有驚懼,再不敢阻攔殿下回宮。”

蕭照臨又是一頷首,神色依舊淡然,“那庾氏是何應對?”

馮介這下言語略有謹慎,抬眉暗睨了一眼蕭照臨的麵色,才道:

“福康殿那頭聽聞了垂拱殿之事後,便傳召豫王、新安王入宮,至紫光殿為陛下侍疾。”

蕭照臨冷笑一聲,未再多說什麼。

而謝不為見蕭照臨對皇帝暈厥之事即不驚也不懼,更無慌亂之色,便想到蕭照臨對伏南所說的“孤自有方法”,似是領悟了什麼,心下一跳,但也不好當著馮介的麵去問蕭照臨,便也隻能保持安靜。

等入了城門,天色薄昏,蕭照臨便讓張叔領著小隊羽林軍親自駕小車送謝不為回府,臨行前並為謝不為撫了撫額前碎發,眼底浮著淡淡笑意,言語輕且緩。

“卿卿,明日會有人帶你去新宅,裡頭布置我讓張叔都為你安排妥當了,你自己再選幾個可靠的人帶過去,就可以一直住下。”

但謝不為卻沒半點得了心心念念已久的宅子的喜悅之色,隻聽蕭照臨與馮介之間的三言兩語,他便能猜出如今皇宮之中定是暗潮洶湧,亦有許多明槍暗箭在等著蕭照臨,無論是對蕭照

臨的擔憂還是對朝局的關心,他都無法再心無掛礙。()

他眼中映著天邊燃燒到斑駁的晚霞,黑夜已從中露出一角,再不過多時,夜色將徹底將整個臨陽城籠罩,誰也無法逃離黑暗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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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照臨怎會看不出謝不為眼中的關憂,他極力忍住將謝不為擁入懷中的欲/望,指腹在謝不為的眉眼處多停留了一瞬,便隻能收回手。

他知曉,從他踏入城門的那一刻起,甚至更早時候,便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他不能表現出太多對謝不為的愛憐,不能讓那些人窺視的目光聚集在謝不為身上。

蕭照臨對著謝不為微微頷首,“我不會有事,去吧。”

說罷,便教啟程入宮,不再多看謝不為一眼。

蕭照臨甫至紫光殿寢閣,便見袁大家、庾妃、豫王及新安王還有一眾後宮嬪禦皆在,太醫也都候在了閣內一隅,中有不時的啜泣之聲,場麵顯得有些混亂。

但蕭照臨知曉,袁大家乃是有意為之。

眾人見蕭照臨進來,紛紛行了見禮,但蕭照臨隻作焦急驚慌之色,未曾理會,趨步至了龍榻前,問立在一側的太醫令,“父皇如何了?”

太醫令看了庾妃一眼,見庾妃暗暗點了頭,才躬身回道:“陛下邪襲於肺,內遏肺氣,外閉皮毛,肺衛為邪所傷,肺氣不得宣暢,熱蒸液聚成痰,痰熱壅阻,肺失清肅,氣逆而喘,並近日多有勞憂,一時氣逆上衝,才致暈厥。*”

蕭照臨麵上急慮不斂,“那父皇何時會醒?”

太醫令趕忙跪下請罪,“臣等已為陛下全力診治,現下陛下喘鳴之症已穩,按理來說應當快了。”

蕭照臨卻並不滿意,似有遷怒,對著太醫令劈頭斥道:“什麼叫快了?要孤看,定是你醫術不精,便隻會拿這些矯言來蒙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