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身後傳來的謾罵聲,虞淵連白眼也不屑於翻一個了。這種人,就是嘩眾取寵的傻逼。她才不屑於理會。
邊走在路上的虞淵,抬起的手指邊動,她將剛剛已經陳屹等人找她麻煩的“罪證”給一一記錄下來了,現在她隻需要將那封記載了方才景象信件的尾部署上她的名姓,就可以交到巡掌司處,交給那邊的師兄師姐處理了。
事後,陳屹等人至少是被關一周的淩雲峰。
陳屹肯定也想不到,她會有這樣的膽子。
因為她下一周就要搬離青花院了。
至於她接下來要去何處,她自己暫時還不知道。
然,此刻昆侖之巔,斥惡崖上——
崖上一抹鴉青色的背影蒼勁有力,一頭流雲瀉下的烏發被風吹得翻飛狂舞。伏以甚一身鴉青色的袍子都快被吹裂了似地承受著崖邊大風的無情刮舞,頭上隻是簡單的束了一條白瑩軟銀玉帶,眼前是巍峨絕壁的蒼然高山,頭頂隱隱雷聲滾動,麵對如此壯闊的景象,很難讓人想象眼前的那一抹決然背影居然還未到弱冠之年。
眾人皆站在離崖十米開外的地方聚攏著,大家都朝著那一方向翹首屏息凝神的等待著天雷的到來。
這崖上的少年,看起來應該隻是長了她三四歲不到的樣子。虞淵躲在離眾人都有好幾米開外的巨石後,看到那崖邊之人的側臉,不禁感歎道。
這樣年輕就要承受雷劫了,看來果真如傳言中所說的一般,的確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虞淵沉思間,天空閃電瞬間劃過,巨雷驟響。天際頓時烏雲密布,視線肉眼可見的昏暗下來。
暮色蒼茫,蕭瑟淒涼,日光儘數被掩蓋,仿佛真身臨末世之境。
眾人臉上都被閃電的濯白照映上了一層寒霜的顏色,耳膜都好似要被這巨雷的轟隆聲音給震聾掉了,隻有寒風在獵獵吹著。
虞淵卻是麵若平湖波瀾不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沒有辦法,她雖然靈力低微,但她體質特異,對於一些感官上的東西要比常人敏感一些,可對於感官上的一些危險,她卻又是要遲鈍得多,可以說是將趨吉避凶展現得淋漓儘致了。
頭頂上方的烏雲似乎壓迫著少年的肩頭,故意讓他喘不過氣來。躲在一側的虞淵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露出的脖頸上已然泌滿汗珠,暴起的青筋似乎即將衝破頸間薄薄的一層皮膚。
嘖,想來這雷劫真不是那麼好受的,還未正式開始,光是這逗弄人的前戲就壓迫得叫人受不了了。
虞淵如是想道。
“轟隆——”就在這時,天際一道響徹雲霄的迅雷劈下,周圍原本蔓延的野草頓時燎滅,地上黑痕遍布。
虞淵被突如其來的眼前一幕嚇了一跳,心臟都似乎漏拍了一瞬。不過她還是屏息凝神的認真觀望著眼前的一切。
第一道雷的劈下,崖前的那一道清影瞬間被完全湮滅在了刺眼的白色靈光之中。等到白色靈光散去後,虞淵視線好,眼力也是常人的好幾倍,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背上已然是皮開肉綻,布滿了累累傷痕,正汩汩向外冒著血。而他的腳下,已然是成了一灘刺眼血泊。
第一道雷就這樣強悍,那後麵一道接一道,一道比一道更為強悍的天雷,不得把崖邊那位身姿綽約的少年給劈成肉乾?虞淵不禁打了個冷顫。
可在傳言中的這位伏以甚師兄對待修煉可是極為認真,極為重視的,聽說在每一次的考核中又是穩居榜首,算是昆侖這一輩中最為傑出的弟子。
昆侖的弟子向來品質不會太差,所以虞淵猜他能熬得過前五道天雷。至於後麵兩道……
虞淵覺得他輸在了年紀上,因為在十七八歲的年紀就承受人生之中的第一次天雷,聽起來太過詭異恐怖,太過天方夜譚。
眼下,第二道天雷將至。
虞淵看到崖邊的少年閉目運功,想必是為護住經脈而做準備。
伏以甚站在崖邊,刺骨寒風吹得他衣袍獵獵,他抬起手來,看著自己掌心皮下逐漸延伸的隱隱攛掇著的烏青色脈絡,眸光晦暗。
看來雷電已然進入到了他的身體內部了。剛剛的第一道天雷隻是對於外在的灼煉,並未擴及身體內部。從接下來的第二道天雷開始,就是對於經脈的承受能力的考驗了。伏以甚悶哼一聲,隨即立刻運掌將靈氣灌至全身經脈之中。
青衣少年靴下頓時升起股股白雲流煙似的濯清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