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就聽錯了,你父王也是在和阿甚這般差不多年紀渡的第一次雷劫……”
虞淵隨著無言的目光看去,灑在地上的金黃天光依舊神聖,她看見了那沾染了一身血跡的少年被眾人擁護著向外走去,所過之處,身後必拖了一道極淡的血跡痕路。雖然說是擁護,可並沒人敢離他離得太近。
誰都知道,這位師兄不喜歡他人近身。
虞淵收回目光,無言笑了笑,也從自己弟子身上收回了視線。
他這時才說起了正事,“淵姑娘,你今晚就搬來冰清閣吧,疏通你那堵塞了十餘年之久的經脈的法子找到了。”
無言的話好像煙花一樣在心中炸開,虞淵雖然開心,但還是迅速斂下了自己喜出望外的神情。
“原來是您的旨意!我以為是要叫我收拾好包袱搬離青花院,是要叫我搬到什麼更為偏僻的地方去。”
雪天之中,身披大氅的少女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臉上高興的神情實在太容易感染到身邊人了,無言越看越覺得順眼,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怎麼?是青花院太過偏僻,叫你住得難受了?”無言聞言,立馬豎起了眉毛,一臉聽不到好話,就要將她繩之以法的樣子。
虞淵彎起眼眸笑,急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尊上誤會了,青花院的確是一處靜養的好地方,隻是太過清靜的地方,就難免有了些小貓小狗的打鬨。”
虞淵點到即止,無言也若有所思地撚著胡須笑了笑,二人默契十足,都沒有再繼續順著這個話題問下去了。
日落西山之際,昆侖之上的雪化了些,空氣中便更為清冷了。小道兩旁鬆樹的青翠尖銳的鬆針之上凝結的冰柱也開始往下一滴一滴滴著水珠,空氣間儘是泥土與樹木的清新凜冽氣息,叫人心曠神怡,一陣陶醉。
虞淵走在去往冰清閣的路上,身上不僅僅裹緊了大氅,頭頂上還戴了頂玳瑁花紋的老虎帽,遠遠的從後頭瞧去,不知道的人怕是會以為是什麼成了精的妖獸化作人形跑進了這仙宗門內來了。
幸好一路無人,不過路上還是可以清晰見到淡淡血跡。這淡紅血跡混著灰濁的雪水一路向前延伸著,應該是伏以甚等人剛剛走過的路了。
冰清閣外,柳樹成蔭,柳枝吹拂。柳樹之下還有一條窄細的河流,河流兩岸旁長滿了翠綠青草和點點小花,美得像是世外桃源,果然是宗主和宗主徒弟所住的地方。青花院是清幽秀淨,冰清閣則是一覽美景的開闊舒心。
等行至冰清閣那匾門處,虞淵卻是止住了腳步。她停了下來,手掌憑空一抹,用靈氣在空中布了道銅鏡。
銅鏡懸立在空中,可以照見鏡前少女秀淨的容顏。
即將及笄的少女麵若桃花粉瓷,眸若秋水流轉,眉間一點朱砂痣,就如昆侖之巔上的那至柔至淨朵朵白雪,清冷疏離,遺世獨立。一身大氅之下是明亮溫暖的鵝黃衣袍,袖側還有白絨圈成一圈的袖口。
袖口邊的白色絨毛被風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