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回過神,發現以瑟一臉探究地看著她。她不自在地抖了抖胳膊,似乎這樣便能將心底的恐懼拂去似的。
她到底還是會害怕啊。
抿了抿唇,稍作思考,裴宿將心思又轉到了眼前這個威脅沒那麼大的以瑟身上。她主動靠近,忽視心底的異樣,輕輕偎到他懷裡。對方果然沒有抗拒。
“我對你的關心真是太不夠了,對你的了解實在不足……以瑟,我想看看你以前的東西,可以嗎?”
明明都談婚論嫁了,以瑟卻莫名純情得不行。看著主動抱住自己的裴宿,他的神情微微一怔,臉頰泛紅著,溫柔地摸了摸裴宿的腦袋。
“好,我去拿鑰匙。”
……怎麼偏偏隻有這間屋子鎖住了?
該不會是什麼藍胡子的房間之類的存在吧?
以瑟下樓了,裴宿小心翼翼將耳朵貼到門上。
沒有動靜。這鬼或許白天不會出現……它的出現,會不會跟夜晚的那個以瑟有關呢?
腳步聲傳來,裴宿立刻退開。她看著以瑟打開門。
“嗒”。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沒有收拾過,有些淩亂。”
無事發生。
裴宿小心地探頭看了看,的確,隻有一些雜物,零散地堆放在那裡。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失望還是該鬆口氣。
她打著關心以瑟的名義,仔仔細細把那些物品翻看了一遍。有封皮破損的本子,有幾塊小石頭,有一串乾枯的花環,還有幾件洗得泛白起球的衣服。
東西不多,看起來的確都是他在福利院的東西,而且看起來……他在福利院的確過得不太好。
想到現在的彆墅和繁複的家具,也許以瑟能遇到勞斯特公爵真的很幸運,而且她能感覺到,提到勞斯特公爵的去世,他是真的很難過。
裴宿又想起了被她揣在懷裡的那張代理神父聲明。根據她在書房找到的資料,這一職位背後的含義遠遠超過表麵,它意味著全鎮人民的統一擁護和信任。伯特利·勞斯特公爵在這個烏奇小鎮的聲望非常高。
她有些苦惱,感覺自己大約是想岔了。
裴宿站起身。這裡並沒有什麼異常。難道這個以瑟果真對昨晚的動靜一無所知?
她看向以瑟,才發現對方原來一直在安靜地看著她,對上她的視線,他很快偏過頭,又轉了過來,含著紅暈對她甜蜜地笑了笑。
仿佛在說:未婚妻一點都不嫌棄以前的我,真好。
裴宿沒來由有些心虛。她承認她對眼前以瑟的確更加鬆懈一些,但……或許是因為她知道對方似乎挺弱的。但她絕對不會信任他。
她謹慎地瞄了他一眼,考慮著說辭,“可是……樓下的鎖……”
以瑟搖搖頭,語氣溫和,“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她暗自吐槽,可是看他絲毫不見慌張的樣子真的……
“我隻要保護好你……就好。我什麼都不怕。”
“嗯……那你還是要殺掉我嗎?”
“會。”他眼睛微彎,眸光瀲灩,“我會保護你。”
……忘了這哥腦子不太好,他一直都聲稱死亡是對自己的保護來著。
他甚至還小心地拉了拉裴宿的手。
她一臉無語地拽著他往樓下走,“好,那就跟我一起撬鎖。”
所有的方法都試了,不行。無論是拿條狀物體撬,還是□□,都不行。黑鎖安然無恙。
以瑟隻是溫柔地看著她,甚至還貼心地為她拭汗。
最後裴宿終於放棄了。看到以瑟現在情緒特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