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想到男孩對著宅子裡喊的那幾聲姨娘。
一個陰謀在江福寶的腦海中顯現。
婦人的死。
隻怕是人為!
見男孩實在孝順,她一路沉思,終究還是沒忍住提醒了一句。
畢竟她隻是一個三歲孩子,所言無需擔責。
信不信都看男孩自己。
“福寶,彆亂說,你怕是聽岔了,鄉野郎中的醫術都是半吊子,哪能跟鎮上醫館裡的大夫相比,小少爺啊,我們要走了。”
張金蘭聽到江福寶的話,嚇得連忙將她的嘴巴捂住,生怕孫女又說了旁的話讓人誤會。
那個郎中她知道。
是遊醫。
年前從外地而來,在江家村借住了兩天。
可醫術差得很,給村裡人看得病症,沒一個治的好的。
怪不得到處跑。
估計是醫術太差,怕被人逮到一頓暴打。
孫女剛剛說的話,應該就是在他那聽來的。
哪能當真。
她怕孫女說多,招人亂想,立馬岔開話題並催促男孩給錢。
“這些都給你吧,不用找了。”
男孩沉默了一會,他把之前在地上撿起的碎銀,一股腦的放到張金蘭手裡。
“哎喲,多謝小少爺啊,你節哀,老婆子我先走了,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接過銀子。
張金蘭興奮的雙手都在顫抖。
這可是三兩半啊!
她一大家子勞作一年都賺不到這麼多銀子啊。
卻簡簡單單背個屍體就賺來了。
早知如此,以後讓她一天背十個,她都乾啊。
有了這些錢,大孫子的親事,就有著落了。
張金蘭小心翼翼的將碎銀子放到錢袋子裡,背上竹簍,牽著孫女的手,快步離開了。
壓根不管男孩有沒有錢買棺材。
她才不說呢。
萬一說出來,男孩後悔咋辦。
走了十來步。
男孩從棺材鋪裡跑出來。
對著祖孫倆的背影大聲喊道。
“我叫沈鶴遲,今日多謝你——”
江福寶轉過頭,與他對視,下一秒,她朝著對麵純真一笑,便轉身離去。
“阿奶,他在感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