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心裡的壓力,可想而知。
原先,她夫君隻是每天瘋癲兩到三個時辰,後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發展到現在,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一個時辰,都瘋癲著,就連睡夢中,都又哭又叫的,他鬼哭狼嚎的嘶吼就算了,還認不清人,甚至動手打人。
就是因為這個,樊晚月把丫鬟下人都打發走了,自已照顧他,可上月開始,她夫君連飯都不吃了,說是有鬼投毒,想害死他,如果張金蘭沒來告訴他們真相,隻怕自家相公這條命就沒了。
樊晚月轉過頭。
她的視線放在於興望身上。
瘋癲了這麼久,夫君的身體早已瘦成了皮包骨。
樊晚月心疼不已。
“彆彆彆,快起來,這是乾什麼喲,你們夫妻倆與我同輩,哪有給我下跪的道理,這不是折我壽嗎?我買下你家鋪子,已經是占了大便宜了,不必跟我道謝。
鋪子本身就沒鬼,既然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告訴你,那是必然的,不然我良心也過不去,隻要你們不把鋪子買回去,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張金蘭開起了玩笑。
她快步走到樊晚月跟前。
扶起了她。
還順便給兩個兒子使了個顏色。
畢竟是同輩,男女授受不親。
所以於興望和他兒子,是被江大和兄弟倆扶起來的。
“多謝恩人,自我醒來,才發現我的愛妻竟有了白發,瘋癲的時候,我定是傷害過她,是我對不起她,竟然被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嚇破了膽子,從今往後,我不打算再做買賣了,家中不缺小錢,兒子也爭氣,在做布料生意。
以後我就陪著晚月,好好享受晚年的日子了,今天大張旗鼓的過來,就是想讓大家知道,這個鋪子裡根本沒有鬼!我以前所聽到的,不過是鳥叫,一切都是我自已嚇唬自已,幻想出來的假象,這才鬨出笑話讓大家誤會。”
於興望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張金蘭。
所以他醒來後,就跟樊晚月一合計。
想出了這麼一招。
畢竟,鬨鬼的鋪子,會影響生意,他們必須要幫江家洗清謠言。
聽到他的話。
周遭的百姓,都驚呆了。
然而白千山卻根本不信。
他以為江家掏錢,買通了於家,所以演了這麼一出戲。
“彆胡說了,世上還有人會被鳥叫聲嚇破膽?你忽悠誰呢?你肯定是跟江家串通好的,是不是想高價把這鋪子賣出去,騙傻子來買,又或者,想喂飽鋪子裡的冤魂,好讓他彆纏著你,大家都彆信啊,這倆人肯定串通過。
我就不信,世上還有大夫能治好瘋病,隻怕他一會就要發瘋了,大家都離遠些,這個人身上沾滿了鬼氣,不然怎麼會瘋,小心點,彆傳給你們,到時候害的大家都瘋了,快退後。”
白千山搖著扇子,伴隨著說話聲,他的鼻孔一張一合。
嘴角也扭曲了。
一雙眼睛,更是瞪得好似銅鈴。
整個人,看起來怪異無比。
他詆毀完,冷笑一聲。
想看江家如何解釋。
話音落下時,原本還相信於興望的百姓,統統清醒了。
他們後退了好幾步。
生怕真的染上鬼氣,自已也跟於興望一樣變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