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完銀針,小心的將它收回到木盒裡。
“真不愧是神醫,隻一針就讓我爹的病有了起色,這趟我真是來對了,小神醫,不知下次施針是何時?”男子又一次對著江福寶作揖。
眼裡滿是感激。
“半月後再來,第三次則是隔一個月。”出了那麼汗,江福寶有些口乾舌燥,她咕咚兩口,喝完露兒給她倒的茶才開口說道。
“好,我記下了,那現在,要給我爹開藥方嗎?”見親爹的衣服已經穿好,男子再道。
“不用喝藥,直接回家,半月後記得按時來就行。”江福寶把手中的茶杯遞給露兒,讓她再倒一杯來。
“好,請問小神醫,這次的診銀是多少?”男子掏出荷包,打開來,作勢要掏銀子。
“五十文就好。”江福寶隨口說道。
“什麼?五十文?”男子屬實被診錢驚呆了。
“嗯。”江福寶點了下頭。
眼前的男子很有孝心,千裡迢迢帶著親爹來治病,方才施針時,她發現老頭的身上乾乾淨淨。
要知道,癱瘓的人,身上總是有股臭味,畢竟不能控製屎尿,要是清理的不及時,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若是長了褥瘡,離死就不遠了。
然而老頭身上什麼都沒有,隻是四肢萎縮了而已。
足以證明,他被家人照顧的很好。
對待這種人,江福寶隻象征性的收了點錢。
又沒成本,她動動手的事。
況且這是她第一次使用長針,老頭也算她的小白鼠。
男子這次來,可是帶了一荷包的銀子,擔心不夠,甚至懷裡還揣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誰知江福寶隻收五十文,他荷包裡哪有銅板啊,最小的碎銀都有半兩。
“小神醫,實在多謝您了,五十文我還真沒有,身上最小的,就是這半兩銀子了,要不您先拿著,就當我提前給了下次的診錢,好不?”
男子怪會做人,知道直接給,江福寶有可能不收,隻能想了個借口。
半兩銀子而已,江福寶的抽屜裡全是銅板肯定能找開,又不是一百兩。
“好吧,那我幫你記在賬上。”江福寶拿起筆,在紙上沙沙寫了一行字,很快又放下了毛筆。
因為墨汁半乾,字還帶著毛邊。
等男子帶著親爹和下人離開後。
醫館又接連來了兩個病人,都是小病小痛,開個藥方就完事了。
“小神醫,天色尚早,我準備帶家父先回去了,這盒茶葉我家無人愛喝,丟掉可惜,小神醫彆嫌棄,就拿去解解渴吧,下回見。”
臨近飯點,離開許久的男子又折返回來。
他把一罐包裝精美的茶葉放在桌上,說完就跑了,江福寶讓石頭去攆,都沒攆上,出了醫館,他跳上馬車,就出城了。
“呀,小姐,這罐茶葉可不便宜呢。”送午飯來的廚娘,看了看裝茶葉的白瓷罐,見上麵裹著的紅紙,寫了閆家二字,她驚歎道。
“你知道?”江福寶問。
“嗯,上次我跟二小姐去采買,剛好醫館的茶葉喝完了,小姐就去閆家鋪子問價,奴婢瞧見這罐茶葉了,擺在最高處,二小姐問掌櫃的賣多少,掌櫃張口就說五十兩,我滴個老天,一小罐茶葉,五十兩,喝金子呐。”丫鬟齜著牙齒,嘴巴變成了方形。
“這人,還怪會做人呢,怕咱們不收,就故意把茶葉貶低的一文不值,奴婢還真以為他是從家帶來的,原來是特意去買的呀,五十兩,出手倒是大方。”潘二丫連連搖頭,感歎著。
“罷了,既然他非要給,那就收下吧,我倒要嘗嘗這五十兩一小罐的茶葉是什麼味,露兒,拿去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