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歸是沒有借助外力,就能走了,這是喜事。
王茹兒丟掉背簍,抱著陳田豐大哭。
陳紅霞也紅著眼睛跑到田裡。
隔著一條河就對著爺爺奶奶喊道。
聲音隨著風,鑽入每個人的耳朵裡。
“啥,田豐能走了?老婆子,快回去,快。”老陳頭激動的扔下手裡的糞瓢,邁開老腿就往前跑。
崔婆子也緊跟其後。
農具都不要了,足以證明老兩口有多激動。
“你們聽見沒,田豐這小子能走路了,我還當他一輩子都要癱在床上呢,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都殘了還能養好,怎麼我娘家侄兒就沒有這個命,在床上癱了三年,就死了。”
“那是人家福寶的功勞,你忘了福寶是乾什麼的了?光我瞧見的,福寶都去了陳家兩次了,定是去幫田豐治腰了。”
“何止兩次啊,去了三次呢,每去一次,這老陳頭兩口子臉上的笑就多一些,現在估計徹底好了,兩人苦啊,死了兒子兒媳,就這麼三個孫子孫女,好不容易養大,孫子又殘廢了,這要是旁人,早就受不住打擊投河了,哎,也算老天眷顧,日子總算熬出頭了。”
“待會乾完活,我去陳家看看。”
“我也去,我想瞧瞧福寶的醫術是不是真的這般好,連癱在床上的,都能治好,讓他下地。”
“殘廢都能治好,那跛子呢?我侄女幼時從山上摔了下去,腿斷了,小丫頭片子,我哥跟嫂子自然舍不得送她去醫館,就在她腿上綁了兩根竹子,慢慢的養好了。
可惜,走路跛的厲害,我侄女漂亮的很哩,就是因為這腿,愣是十八了還沒嫁出去,要麼人家看不上她,要麼人家不肯掏彩禮錢,我嫂子隻能把她留到現在,急得很啊。”
“不然你去求了福寶,她治病不貴,先前槐花身子不快活去找福寶治,人福寶隻收了五個銅板的診錢,愣是藥方都沒開,幾針下去,槐花就好了。”
“這麼便宜呢,跟鄰村的郎中差不多了,改明我回娘家一趟,帶我侄女去看看。”
“......”
田間的婦人聽到陳田豐能下地走路了,一個個的聚集在一起閒聊著。
剛好被正在乾活的江三妞聽見。
她的眼珠子來回轉動,耳朵豎的老高。
傍晚,老陳頭家的煙囪裡,飄出了肉香,饞的住在附近的村民,飯都吃不下去了。
孩子聞著肉味,哇哇大哭,也吵著要吃肉。
巴掌聲,啼哭聲,罵人聲在東南西北一同響起。
“這該死的老陳頭,不年不節的,吃什麼肉啊,家裡發大財啦?”
嗅著鼻子,聞到肉香味是從何處飄來的村民大罵道。
“彆說了,人家高興著呢,陳家小子能走路了,我特意去看的,先前還以為是假的,結果人家愣是在院子裡走了三個來回,都不要攙扶,嘖嘖,這要是我,也得吃肉慶祝一番,不光吃肉,還得再放卦鞭炮祛祛晦氣。”
“真能走了?真是福大命大,看來老陳頭以後要享福咯。”
“可不就是呢嘛,行了,你也彆罵了,人家難得吃一次,回去吧。”
得知真相的村民識相的進屋了。
罵人聲不再響起。
日夜來回交替,又過了一月,在學堂給病人診脈的江福寶,突然看見三山學堂的下人從外頭跑進來。
他氣喘籲籲,似乎有急事。
難道,乾爺爺出事了?
江福寶放下手,趕忙起身,焦急的問道。
“怎麼了,乾爺爺怎麼了?”害怕聽到噩耗,江福寶的手都是顫抖的。
“不,不是,是,是少爺,少爺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