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管他了,方四郎跑到廚房裡,東翻翻西翻翻,竟然把江家米缸裡為數不多的糙米全部煮了。
吃飽喝足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尿濕的褲子早就被他的身體捂乾了,躺在地上的祖孫倆依舊不省人事。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方四郎醒來又餓了,他跑到後院,蹲在地上吃著都沒洗過的菜。
跟野人似的。
發酵了一夜的褲子,又臭又膻。
江廣義最先醒來,身上的疼痛讓他皺起了眉毛,扶著屋門他艱難的爬起來,發現孫女還躺在地上呢。
而院子裡雜亂不堪,像是被山匪掃蕩過一樣。
“這個小畜生,竟敢打老子。”江廣義吃痛,暗叫一聲。
彼時,吃飽肚子的方四郎摸著肚子從後院回來。
兩人碰麵,雙眼對視。
“你乾什麼!”江廣義有些害怕,他腳步朝後退了半步,卻故作凶狠的大罵一聲。
“壞人,打你!”打人是會上癮的,方四郎捏著拳頭,一拳把江廣義再次捶的昏死過去。
村裡人不知道江家發生了什麼事。
都在地裡忙著侍弄土豆和藥材呢。
江廣義一家三口,被方四郎折磨了整整三天。
三人的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
實在受不了的江廣義決定把方四郎送回去。
“這個小畜生,帶回來後,屁都不懂,就知道張嘴要吃的,到現在還沒能成事,三妞,這個女婿咱不要了,你去騙他,說咱倆要帶他回家,看他怎麼說。”
江廣義害怕方四郎,壓根不敢跟他說話,這傻子一言不合就打人,他乾脆指揮孫女去騙方四郎。
“我不去。”江三妞也怕啊。
她臉上被劃了好幾道口子,心窩子也被踹的青紫,一喘氣就疼,要是再被打一頓,她還有命嗎?
“爺,我去山上撿山栗了,聽說這個能賣錢。”江三妞背起竹簍,撒腿就跑。
江廣義哪裡攆的上。
可他又想把方四郎送回去,隻能自已去騙了。
“四郎啊——”進屋後,一股濃烈的臭味瞬間襲來,江廣義立馬捏住鼻子。
方四郎的身上臭的不行。
屎尿都不知道拉。
全拉在身上了。
孫女自醒來後,寧願睡在院子裡,也不想回屋。
“壞人,乾什麼?”剛吃飽的方四郎打了個飽嗝,瞪了江廣義一眼。
“你想不想回家啊?”江廣義假笑一聲,哄道。
“不想,家裡才不好,哥總打我,我才不回去。”方四郎才不想回去呢,在這裡有吃有喝,還有人打。
在家裡,他吃不飽就算了,哥還總是打他。
“咳咳,你哥不打你了,聽說你娘買了不少肉,想要給你做肉吃呢,肉多好吃啊,四郎想不想吃?”江廣義也沒想到他這麼回答,隻能拿出方四郎最喜歡的肉來引誘他。
“想,回去,四郎回去。”果然,方四郎一聽到有肉吃,立馬從床上跳起來了。
“明天咱們就回去,四郎乖。”江廣義鬆了口氣。
總算能把這個祖宗送走了。
“不行,現在就回去,我要回去,現在!”方四郎似乎不滿意這個回答。
他一巴掌扇在江廣義的臉上。
興許是這幾天都吃飽肚子了,力氣大了不少,竟然把江廣義的牙齒都打掉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