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鴻消息靈通,和展煜羅樂濤回教室的路上一直在說這件事,評價道“你說這群三班的惹我們年級第一乾什麼,惹到裴薇算是踢到鋼板了!”
展煜好心提醒:“你不也惹過她?你忘啦?”
胡思鴻瞬間想起語文課傳字條的事情,他背後的冷汗一下子就起來了,結結巴巴地問:“那…那她之前不是說沒關係嗎,她應該看在一個班的麵子上,不會把我怎麼樣吧?”
“哎喲瞧你那慫樣。”羅樂濤補刀,“以裴薇這智商殺你於無形還是可以的吧?”
“展煜,煜哥,救我!”胡思鴻奮力地甩著展煜的胳膊。
展煜嫌棄地把他手拿開,說:“不要,誰也救不了你了。”
羅樂濤:“但是我聽說那男生差點要打裴薇了,沒想到她看起來冷冷淡淡的不愛說話,氣起人來也這麼厲害,學霸就是學霸啊,直擊要害。”
胡思鴻不屑地鼓起嘴巴,生氣地說:“我們班女生真要被打了我肯定是要為她出頭的,三班這群小兔崽子還欺負到我們班頭上來了。”
羅樂濤笑著感歎:“這是最近兩天你說的最有男子氣概的話。”
胡思鴻不服氣:“我本來就特彆man的好吧?彆對跳舞的男生有刻板印象!”
倆人都沒注意到展煜聽到裴薇差點被打以後,立馬陰沉下去的表情,他暗自懊悔自己沒有跟過去看看。
展煜冷聲問道:“那人是誰?”
胡思鴻:“啊?”
展煜:“要打裴薇的。”
胡思鴻:“林城啊,我剛沒說嗎?不過沒打成,還被裴薇氣個半死。”
展煜“哦”了一聲,表情很快恢複正常,就好像隨口一問,並未放在心上。
校運會後第一次周測,湘姐很不滿意,每次講到錯誤率高的題目都會大發雷霆,憤怒指責大家是不是心玩野了。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分析題是有套路的,給你模板你們都不套!飯都嚼爛了喂到你口邊你都不吃!”
“這篇文言文,很!重!要!你看看你們翻譯得是什麼玩意?簡直慘不忍睹!”
“再強調一遍,馬上就是期中考試了,考完試就是家長會,要考成什麼樣,你們自己心裡有數!”
大家聽著訓,大氣都不敢出,胡思鴻想上廁所,硬是不敢說,生生憋到下課才火速去上。
老六的課也沒好到哪去,狂風驟雨一頓輸出才開始講課,感覺夫妻倆是商量好的。大家這次都不敢在課堂上行嘻嘻哈哈地開玩笑問老師要考試重點了,一個個都怕撞槍口上。
課間操時間,由於這幾日接連下雨,大家隻能呆在教室裡,糟糕的天氣讓並不寬敞的教室空氣燥熱悶濕氣,再加上被罵久了,大家的表情都懨懨的,一個個跟長了芽的土豆一樣。
楊依遙被悶的難受,打開了窗子,鬱悶地托腮看著窗外,抱怨道:“我們考得有這麼差,我問了下隔壁班,他們還不如我們呢?不就是一個期中考麼?至於草木皆兵成那樣。”
胡思鴻接話:“什麼期中考啊,就是校運會,我們班從開幕式到獎牌數量都出大風頭了,裴薇寫了篇校運會接力賽的投稿還上了校報,他們怕我們飄了不搞學習了唄。”
展煜把筆記本攤開,手撐在後腦勺上,十分得意說:“已經把這兩口子暗示的重點記下來了,無償貢獻給你們。也不用謝我了。”
楊依遙拿過去看,說:“謔,你這記得比我多多了,確定會考?”
展煜神了個懶腰,長腿一伸,直接伸到裴薇的凳子下頭,差點踢到她的帆布鞋,意識到這點的他又坐正了,說:“‘很重要’三個字是明著畫重點,大家懂得都懂。暗著來的是講到重點的知識點或者題目的時候,他們會猶豫下要不要和說這個,說了呢,對其他沒說的班級不公平,沒說呢,又忍不住想提醒。
湘姐的標誌是摸一下下巴,老六呢會選擇喝口濃茶,我也是上次考試前發現的,特意測試了下,果然這些題目都會在考試卷中出現類似的變式題目。”
“不過也數量有限,剩下的題目大家聽天由命吧,按照老師的意思,我估摸這次考試不會太簡單。”展煜補充。
楊依遙感慨:“怪不得你成績好呢?”
胡思鴻:“煜哥又不是靠這些小聰明考第一的,人靠的是實力好吧。”
拿人的手短,楊依遙隻好承認“是是是”,她把展煜的重點抄了一份以後,推了推埋頭寫題的裴薇:“你要不要抄一份,雖然你可能不太需要。”
裴薇點點頭說好,但是展煜課上著急做的筆記,因為要跟上老師講題的速度,有的字有點飄,好多個字她根本認不出來,問楊依遙:“呃,這些字你都認得出嗎?”
楊依遙“噗嗤”笑了一聲,回頭嘲笑展煜:“看吧,你的字還真被湘姐說中了。”
裴薇不記得了,問她:“說什麼?”
楊依遙:“一開始不著急的話還算端正,一著急字就飛到天上去。他上學期每次考試都被這樣說,屢教不改,湘姐就懶得說了,放棄治療了,反正語文稍微差點也不影響他拿第一,你來了就跟天降了個鄰居家的好孩子似的,湘姐又開始碎碎念了。”
胡思鴻把筆記本拿過去看了一下,說:“我都認得出啊,不是挺好認識的麼。”
楊依遙:“切,那是我們沒少抄展煜作業,鍛煉出來的,裴薇又不一樣。”
裴薇捏了捏掌心的筆,轉頭打算問展煜本子上寫的一句是不是求a的取值範圍?展煜見她轉頭,手裡轉動的筆停下來,雙手扣在一起,大拇指托著下巴,直勾勾地看著轉過頭來的裴薇,好整以暇等著她開口。
裴薇的心尖似乎被他奇怪又直白的目光勾了一下,一改往常波瀾不驚的模樣,心跳如雷,強加掩飾:“這裡是....求a的取值範圍?”
說完還假裝咳嗽了一下,片刻的慌亂歸咎於身體不舒服。
展煜低聲笑了下,隻是想逗逗她,岔開話題:“上次我這麼看著你,你對我說什麼你記得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