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聲沒時間去確認謝知斐是否喝醉,他扭頭看著謝知斐拉開宋橋的動作,特彆不放心地說道:“當心一點,他喝了好幾瓶酒。胳膊勒到他的肚子,他會不舒服的。不然還是我來背他吧,背著會舒服一些。”
然後鄔聲就看到謝知斐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類似傷心的表情來。
為什麼要對宋橋這麼關心?
假的,說什麼很想他,都是假的!
明明心裡想著彆人。
謝知斐心裡酸澀起來,感覺自己剛剛借酒製造的那點身體接觸完全被宋橋這個醉成爛泥的真醉鬼給比了下去。
趴在鄔聲的背上,那麼大麵積的貼貼!他現在頂著“謝知斐”這個行業前輩的身份謹守禮節,在所有不拍戲也不排練的時候,能找到的最大的身體接觸的機會也不過是今晚“酒醉”後輕輕靠一靠。
但宋橋,他一上來,就直接能貼貼!
謝知斐拿一種帶有敵意的目光審視起宋橋來。
宋橋爛醉到已經發不出完整的音節,唔唔噫噫地在說一些不明其意的字句。
但隱約能聽出鄔聲的名字。
謝知斐的臉色稍微難看起來。
這時鄔聲又說:“謝老師,不然還是我來吧。”
謝知斐立馬端正了態度:“我來就好。”
他將宋橋好好扶正,動作態度都絕對無懈可擊,絕對不給鄔聲任何要重新背起宋橋的機會。
辛泰看看宋橋,又看了看鄔聲手裡拿著的文件袋。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文件袋上的幾個字,問道:“宋橋來找你,是和你聊綜藝嗎?”
周圍有路人往他們的方向看,也許是謝知斐太過顯眼了一些,鄔聲的心臟怦怦跳,他道:“先回車上吧。”
等到了車上,鄔聲說起了接下去的安排:“先去我家吧?我煮點醒酒湯給宋橋喝。”
“謝老師還需要嗎?”鄔聲問謝知斐。
看著謝知斐清明的一雙眼睛,鄔聲覺得應該不用了。
他又想起宋橋剛剛說的那番話,看向謝知斐的神情裡微微帶了點探究。
辛泰幫謝知斐圓了這個謊:“給他帶了醒酒藥,看來這次醒酒藥的效果不錯。”
鄔聲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
從鄔聲的這句回應的語氣裡,辛泰猜不出他是信了他的解釋,還是沒信。不過之後鄔聲沒有再就此事問下去,辛泰也就把心安到了肚子裡。
實際上他覺得謝知斐有些矛盾,既然不喜歡參加這些應酬交際的飯局,直接推掉就好了,為什麼要到了飯局上才裝醉早些離開。
按謝知斐現在的成就,早就到了可以在這些人情關係上隨心所欲的階段。
到了鄔聲的小區外,鄔聲提前下車,在樓下的藥店買了點藥材。
之後又回到車內,連同謝知斐和辛泰一起,將宋橋扛進了他家。
鄔聲暫且將宋橋安置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讓他平躺下來,就鑽進了廚房煮
湯去了。
謝知斐則是在玄關處站了許久。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起這套房子,空間不算特彆大,但收拾得十分乾淨整潔。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鞋櫃擺著的拖鞋,還是客廳桌子上放著的物品,都說明了這個家裡隻有鄔聲一個人在生活。
鞋櫃上沒有多餘的備給其他人用的拖鞋,這也說明了鄔聲沒有在這裡招待朋友。
謝知斐的心底雀躍起來,可又泛起一點隱秘的心疼。
“我借用一下衛生間。”謝知斐走到廚房門口,和裡麵正在忙活的鄔聲打了聲招呼。
“好。”
謝知斐走進衛生間後,更加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一個牙刷杯,一支牙刷,一塊浴巾,還有沐浴露洗手液,都是單個出現的。
鄔聲身邊真的沒有其他人。
哪怕之前已經通過和鄔聲的日常相處與聊天猜到了這一點,但真正進入到鄔聲生活的私人領域,切切實實地通過觀察確認了這一點,謝知斐還是忍不住心底的雀躍。
他出門去買了幾雙一次性拖鞋,填進了玄關處鞋架旁的櫃子裡。遞給了辛泰一雙,自己也穿上了一雙。
他手裡還提著個塑料袋,裡麵似乎是裝了些牙刷和塑料袋什麼的,辛泰看了一眼,以為是防止宋橋醉酒後嘔吐用的,就沒多想。
鄔聲出來之後,一勺一勺地給宋橋喂了醒酒湯。
謝知斐站在一旁看著,忽然低聲問辛泰:“你說一個已經吃了醒酒藥酒醒的人,有沒有藥效失效,複醉的可能?”
辛泰:“???”不是吧,你連醒酒湯都饞?
真是餓了。
不過鄔聲這一口一口用勺子喂醒酒湯的場景確實挺讓人想像宋橋一樣,被他照顧照顧的。
之前怎麼沒發現鄔聲這麼會照顧人?感覺他的動作輕柔到就像在照顧一些十分弱小的小動物一樣。
喂醒酒湯喂的像喂小鳥。
辛泰感慨了一番,不理會謝知斐的嘀嘀咕咕,在朋友圈裡求助問起了宋橋的家庭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