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師可能不知道,我很不喜歡被人碰的。”鄔聲道,“但他很喜歡肢體的接觸,尤其等到夜晚。哦對了,他還很怕冷,又或者總喜歡借著怕冷這個借口,鑽進我的被窩裡睡覺。好奇心也重,對彆人的身體有一種奇怪的探索欲……”
鄔聲奇怪道:“謝老師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謝知斐抬起手來遮擋著自己的麵部,他修長手指下可見手背上的青筋微起。
這很難評。
他發現這個對手十分狡猾,且十分之沒臉沒皮,程度比之他也不遜色幾分。
但要命的是,隻要想起他在萬花國裡卑鄙地利用鄔聲毫無羞恥感這一點得寸進尺做的那些事情,謝知斐就沒法穩健地站在道德高地上將對方徹頭徹尾地譴責幾分。
一個流氓是沒立場譴責另一個流氓的。
但既然都是流氓了,那還遵守什麼道德的規矩?
謝知斐決心給對方身上潑上最厚的臟水,哪怕這臟水也會一並將過去的他又覆蓋住,但沒關係,此時的他已經隻是謝知斐了。
他故意皺緊眉頭,一副十分不理解的表情:“這聽起來好像有哪裡不對。”
“既然你也覺得他沒規矩,不好,既然是不好的一個人,為什麼還要找他?”
“我曾經想讓他一直陪著我。”
謝知斐語氣低落:“那你現在的想法還與那時一致嗎?”
鄔聲卻道:“不聊他了。”
“這樣一聊,我的心裡好多了。謝謝你。”
謝知斐心情相當不好,但他還是打起精神來溫聲回應道:“你有煩惱的話,都可以向我傾訴。”
卻聽到鄔聲回道:“謝老師會有什麼煩惱想要找人聊嗎?”
謝知斐剛想說沒有,鄔聲倒是自顧自向下說了:“感覺謝老師像是沒有太多煩惱的人。哦,又忘了,不該叫謝老師了。”
“感覺謝哥像是沒有太多煩惱的人。”
“是做了哥哥就不能有煩惱了嗎?”
“不過也許是你很豁達沒有什麼煩惱吧,果然是離我還很遙遠的人呢。”
謝知斐本來正想順著鄔聲的話給自己找個坡下,聽到這他瞬間急了:“不。”
“那是煩惱隻能向關係親近的好朋友傾訴嗎?”鄔聲一副貼心的樣子,“沒關係的,我能理解。”
“不……”謝知斐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他能煩惱的地方是什麼。
他自然有煩惱的事情,隻是這煩惱與他自己過往說下的謊言有關,他無法誠實地對鄔聲傾訴。
但如果要說謊話來敷衍過去,謝知斐不覺得這會是什麼高明的解決辦法,謊言上麵再疊加更多的謊話,隻會將他徹底釘死,沒辦法洗白了。
讓謊言和他在萬花國存在的那段經曆一起被埋葬就好了。
至於煩惱。
謝知斐道:“我很怕失去那些我想抓住的人。”
他等待著鄔聲的下一句話,謝知斐覺得現在這種推心置腹的氛圍,也許可以試探一下鄔聲對他的看法到底如何了。
在作為終身伴侶這件事上的看法。
但謝知斐依舊沒能如願。
鄔聲聽了之後,隻是微微皺著眉頭說了句“聽起來是很難解決的煩惱呢”,然後便說:“很晚了,我們睡覺吧。”
謝知斐並不打算這一夜能有什麼深沉的好睡眠。
他道:“好夢。”
第二天一早。
當謝知斐睜開眼睛時,鄔聲的身影已經消失。
謝知斐下了床,腳踩在地上時,目光忽然在腳底的這些木板上停駐良久。
他感覺這些木板中有一塊似乎與其他的有些不同,卷起的幅度看起來不止是靠近河邊木材吸收了太多潮氣所致,而且他還記得這
塊木板底下埋著什麼。
但一想晚上光線昏暗,鄔聲未必能發現這些,謝知斐又稍稍放了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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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住宅,到自己的房間衝了個澡,洗漱了一番後,正好看到鄔聲從二樓的客臥裡步出。
身後還跟著個亦步亦趨的尾巴成邵寧。
看到成邵寧緊貼鄔聲的模樣,謝知斐就微微皺了皺眉。
等鄔聲被雙胞胎拉開,成邵寧被迫和鄔聲分開,謝知斐眉眼稍霽。
而成邵寧這邊,見鄔聲如此搶手,成邵寧正在懷疑親情這種東西到底是否存在。
如果存在的話,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為他的職業著想,不多把鄔聲讓給他,方便他請教請教精進事業?
正想著是要將雙胞胎引開,還是直接邀請鄔聲去他自己的房子裡玩一玩,這時成邵寧聽到背後的腳步聲。
他回過頭去,見是謝知斐後,十分意外:“你怎麼也在?”
謝知斐道:“鄔聲會來做客,當然是為了我來的。”
成邵寧:“?”他隱約感覺到小舅舅好像是有點暗戳戳和他比較的意思?但這種比較有什麼意思?
謝知斐問:“剛剛我見你和鄔聲聊的很開心,你們在聊什麼?”
成邵寧道:“聊他上次作為我的手替拍的電視劇啊,姚導想讓我問問,鄔聲願不願意讓我們那邊拿他做手替的事情作為宣傳。哦對了,還聊到一個人,喬智。他想請鄔聲吃燒烤,說是之前就和鄔聲約好的事情,但現在鄔聲咖位大了嘛,他又不好意思自己聯係鄔聲,就讓我幫忙問問。不過鄔聲一聽到這就很開心,他也很想念喬智。”
喬智?
謝知斐猛然間想起他曾經在那部劇拍攝現場見到的帶著妝造的喬智,心裡忽然生出一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