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斐吻上來這件事讓鄔聲始料未及間一愣,但嘴唇被含住的片刻,鄔聲並沒有將謝知斐推開。
他隻是遵從本能,在謝知斐含住他嘴唇並試圖用舌頭頂開他禁閉的牙關時,很方便就給放了行。
原本隻是試探的一個吻,卻因為鄔聲的縱容變得激烈。
鄔聲的舌頭軟軟的,舌尖笨拙地和他的糾纏在一起。謝知斐心臟巨震,震動到他緊挨心臟的幾根肋骨都在疼。
他恨不得在這一吻間將鄔聲吞吃殆儘。
鄔聲的不抗拒顯然釋放了他心底的惡念,癡纏著將鄔聲的呼吸聲全部吞沒,到最後將兩個人姿勢換了一番。沙發不算窄,可一旦兩個成年男□□疊著壓上去,空間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謝知斐半眯著眼睛,俯視著鄔聲,那一雙一向不為情愛所動的眼睛比平時亮了一兩分,像是有一兩分動情的模樣。
隻有那一兩分也足夠了。
謝知斐啄吻了兩下他的眼皮,抬起頭來,嗓音沙沙地問:“喜歡我嗎?”
鄔聲卻隻是眨了下眼,看向謝知斐,漂亮的眼睛裡麵看上去有一閃而過的狡黠。
“喜歡,親親。”他道。
謝知斐:“……”
仿佛兜頭一桶涼水澆下來,謝知斐清醒了一些,又忍不住因為鄔聲的這句話而怦然,回想起剛剛和鄔聲接吻時的感受。他心裡有些無奈又有些惱火,但最後隻是將鄔聲撈起來推到沙發背上,低頭又吻了下去。
這次的吻比上次要更激烈一些。鄔聲整個人被罩住,視線的全部範圍裡隻剩了謝知斐,感官能涉及到的範圍裡也被他能夠給予的種種感覺包圍。
細微的痛意與快感轉化的臨界點並不分明,朦朧地摻在一起,更使人意亂情迷。
“舒服嗎?”熱吻停頓的間隙,謝知斐貼在鄔聲耳邊輕言細語,語氣強硬地命令,又似誘哄,“隻有我能帶給你這樣的體驗。”
他幾乎要逼著鄔聲承認這件事:“隻有我可以。你要記住,不能去找彆人。”
喜歡親親,不喜歡他,沒關係,至少被鄔聲評價說喜歡的親親是他給的。
謝知斐在懊喪於鄔聲可能不喜歡他但還是願意和他接吻,□□愉|悅和內心情感完全可以分開的渣男行徑的同時,心裡又生出奇異的希望來——至少他的性魅力在鄔聲那是過關的。
他還以為自己沒有調動鄔聲感覺的資本,在鄔聲身邊頻繁感受到命運的無情耍弄與自卑,現在倒有種峰回路轉的奇妙感。
他會抓住自己這唯一能倚仗的資本的。
等鄔聲被吻到臉上通紅,謝知斐托舉起鄔聲往臥室走。
“想要更舒服一點嗎?”他輕聲誘哄的聲音像是海域裡的海妖。
鄔聲也坦誠:“想。”
但當身體陷入到床單裡的那一刻,鄔聲卻直起身來,半欠著身子,看著正貼在他脖頸那親吻,同時正用手推著他紮進褲腰裡的襯衫布料的謝知斐。
“謝老師酒醒了?”鄔聲問。
謝知斐動作一頓。
他不想讓鄔聲認為他說的那些不要找彆人都是醉酒後的瘋話,咬住鄔聲襯衫含混不清地應了一聲“嗯”。
他正要有其他動作,鄔聲道:“可我還沒有給你吃解酒藥。”
感受到謝知斐身體的一瞬僵硬,鄔聲接著說道:“剛剛我給你喂的是兩片鈣片。”
剛剛下樓買藥,鄔聲在買到醒酒藥後,遲疑了片刻。
他疑心謝知斐是真醉還是假醉,但又信不過謝知斐說的話,問過店員給一個醉酒的人喂鈣片隻會有礙於鈣片的吸收並無其他損傷後,同時買了醒酒藥和鈣片回來。
回來之後,先給謝知斐喂了兩片鈣片。
繼而就看到了謝知斐酒醒。
這就有意思了。
謝知斐:“……”
鄔聲一句話便使得他冷汗涔涔。
所有的衝動都冷卻下來,謝知斐開始飛速思考著自己要如何應對鄔聲這句話。
他確實討厭撒謊,一個謊言往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
可與謊話被拆穿的恐懼感同時升起的卻是另外一種強烈的預感,謝知斐猛地抬起眼來看著鄔聲,他懷疑鄔聲真的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他又在鄔聲身上感受到了在萬花國時常常在鄔聲身上感受到的從容。
如果鄔聲什麼都想起來了,還樂意接受他的親近與親吻的話……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謝知斐最終還是不打算繼續說謊下去了。
他打算向鄔聲解釋他假裝醉酒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