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微壓眉頭,從女人似有所暗示的回答中察覺到一絲違和。他同時注意到,白酒的這輛車也是銀白色的,看上去頗為引人注目。
“你也在我的射程範圍內。”白酒宣告了這一事實:“彆被我殺了。”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一瞬間宛若發條回歸正位的精致人偶,不再有絲毫動靜。
即便白酒說這句話的語調平淡,但不能改變她在威脅同行人性命這個事實,並且沒有任何緣由。
琴酒警告人之前還要說幾句與“老鼠”或者“臥底”相關的話,而白酒三句對白,用了四個“殺”字,鋒芒畢露。
赤井秀一垂眸,平靜著審視這句話語,上半張臉淺淺覆蓋了一層陰影。他隨機邁開腿,三兩步來到車前,坐上了司機的座位,一同等待其他任務人。
在還未見到白酒時,他對這位快速登頂的金牌殺手的秉性已經有所猜想,此刻也得到了部分驗證。
天生的反社會人格。
“我們似乎沒有見過?”赤井秀一不動聲色地問道,“這樣的警告,是為了保證任務隻由你一個完成?”
旁邊的女性睜開眼看向他,赤井秀一竟從這一眼中看出了驚詫的意味。
而將本次任務全篇代入小組作業的白酒,緊盯著對麵人的臉,心裡暗想這是在說什麼品種的牛馬。
同行者針織帽下披散著一頭烏黑的長發,下眼尾微挑,瞳孔泛著草綠色,但他深邃的眼窩和棱角分明的五官弱化了這秀麗的搭配,反而顯現出一抹鋒利來。白酒當初選瞳色廢時頗多,在萊伊的眼睛處稍微停留了一會,之後也就興致缺缺地收回視線。
“這是什麼榮譽嗎?”白酒反問,“我們在做的可是殺人。”
她又用上了那個字眼,瞳孔是完滿的圓形,剔透得有些空茫。
首先要申明白小姐不是變態,無論玩是真人CS還是扮演殺手對她來說快感都不大,隻是緊湊繁多且具備一定困難的任務有效地占據她的大腦,讓她在擺爛的時候並不是過於愧疚,也就無所謂搶不搶人頭。
問題是白酒無法擺脫已經形成路徑依賴,她從前選擇了殺人遊戲,現在便隻能做同樣的事情。隻是既然這個選擇消磨著她未來的可能性,就必須要在這方麵有個好結果。
如果同事也是這個結果的阻礙,就一並除去他,這不代表白酒樂意為此負重前行。她既然都不避諱用商城,還提什麼單人完成呢?
擋路者無而已。
“你殺人,我也殺人,這既不是保護罩也不是特權。”說到這裡,白酒笑了一下,並非嘲笑或者用來緩和氣氛,反而含著某種更複雜的情緒:“我們都在取人性命,為什麼認為我不會殺了你?”
她不自覺地用上了對組織心理醫生的調調,多層射影加工,但底層邏輯相同。
同一個小組的,彆以為有人在做事就能高枕無憂!
赤井秀一瞳孔一凝,壓低的眉眼顯得格外淩厲。他看著平靜說出這番“殺人者人恒殺之”的白酒,心裡關於後者的假設一瞬間被全盤推翻。
一個殺手竟然在說,“我們在做的可是殺人”,她真的能理解自己話語的內涵嗎?
“我們可都是組織的代號成員。”男人語調下沉,眼神冰冷,透露幾分危險的意味。
白酒輕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