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隨時有空,關鍵是水婷月,在爸媽眼皮子底下,這個機會不好把握。
三人忙完碰了個頭,金勝和季天侯都不明白厲元朗為何把午飯時間定這麼晚,擔心領導們餓肚子,畢竟驅車兩個多小時了,人餓得快。
厲元朗鬼魅的一笑,如此這般和這二位說了他臨時產生的小想法,季天侯擔憂說“這樣行嗎,不會引起領導們不高興吧?”
就連金勝也匪夷所思,萬一演砸了,前期所有工作可都白做了。
“放心吧,就按我說的來,保證沒問題。”厲元朗信心百倍的樣子,讓季天侯和金勝半信半疑。
此時在八號彆墅的主臥裡,水慶章躺在寬大的床上,正在看央視新聞頻道,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實時掌握上層動態,緊跟中央步伐,是他這個級彆官員的必修課。
這會兒,穀紅岩在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坐在梳妝台上抹著護膚品,並問“慶章,我看咱家小月對厲元朗有死灰複燃的跡象,這事你怎麼看?”
水慶章靠著枕頭,手拿遙控器道“我早就說過,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做主,咱們少乾預。”
“彆以為厲元朗救了你的命,我就會答應他做咱們家女婿,一碼歸一碼。再說了,你都是五十四歲的人了,年齡上沒優勢,告訴你,兩年進省委班子,四年成為省部級,這事不能含糊。咱爸年歲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在老爺子還有影響力的時候你不進步,以後就沒這個機會了。你看我們穀家人個個位居高位,都比你強,這一點上,咱家不能落後。”
不知不覺,穀紅岩又拿出她強勢一麵,水慶章扶了扶老花鏡,白了一眼沒有說話。
穀紅岩依舊我行我素的嘮叨著“反正小月和厲元朗這事我不同意,這幾天得把小月看緊點,當心被厲元朗那小子給迷住。”
見老婆說個沒完,水慶章有些不滿地說“孩子的事,你少摻和。其實我沒那麼大的野心,尋思再乾兩年弄個副省級退下來頤養天年……”
“不行!”穀紅岩霸道的打斷老公的話“我定的目標不能改,以後回娘家,你級彆那麼低,在我家人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行,咱們家都是你做主你說的算,管完我又管女兒。女兒就是讓你管的,三十好幾的大姑娘了,還是一個人。你看人家方文雅,比小月還小一歲,兒子都有了。我再當多大的官有什麼意思,將來誰當接班人。彆人到了我這個歲數,早就兒孫繞膝了,我呢?真要到退下來的那一天,想抱個孫子都沒可能,沒孫子抱我抱你啊!”
難得水慶章說話這麼大聲,或許心裡有愧,又或者擔心水慶章病好不宜激動,穀紅岩竟然無言以對,乾張著嘴一句話說不出來,臉都憋紅了,房間裡一時陷入空氣凝頓中。
幸虧水婷月敲門進來,看這架勢趕緊勸和,總算平息風波。是人都有軟肋,女兒就是這對夫妻的掌上明珠,唯一寄托。要不然,穀紅岩也不會在水婷月婚姻大事上這麼嚴格對待。
當然,這段小插曲沒有影響到接下來的午餐氛圍。
等水慶章和徐忠德幾人在厲元朗季天侯金勝三人陪同下,走進貴賓一號廳,桌上擺的菜肴琳琅滿目,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裡遊的,可以說豐盛至極。並且還擺了兩瓶精裝洋酒,這架勢都能和國宴媲美了。
水慶章背著手,眉頭擰成了疙瘩,徐忠德更是一臉怒色,指著桌上菜肴問厲元朗“搞什麼嘛,就是簡單吃頓飯,搞這麼多花樣,就不怕我請你們去紀委喝茶!”
就連水婷月都深深替厲元朗捏了一把汗,之前他做的一切爸爸都挺滿意的,怎麼在安排夥食這一件小事上,犯了低級錯誤,元朗,你可彆讓我失望。
穀紅岩本就在水慶章那裡窩了一肚子火,正好趁機敲打厲元朗幾句,質問
他“厲副局長,你不知道慶章病剛好,不能吃太過油膩的東西麼。你這麼整,是想讓他高血糖還是高血脂?”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金勝和季天侯都看向厲元朗,看他怎麼圓場。
厲元朗卻一臉平和的賠笑說“各位你們誤會了,這一桌菜是我讓廚師用我們當地的山產品加工而成,沒有一點葷腥,這叫素菜葷做。你們看……”他挨個指著說“這個紅燒肘子是用蘑菇做的,還有這條魚,是用木耳搗碎和豆腐加工而成,還有這個……”
“是嗎?”水慶章眉毛一挑,來了興致,主動坐在主位上,拿起筷子嘗了一小口,興奮道“彆說,真是蘑菇味道,忠德,你也來嘗嘗,味道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