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掌櫃把冊子放到案桌。
孟慶瑞隨手拿了上麵一冊翻了翻,本是無心之舉,結果越看越有意思。
“這個邢綸的,我記得好像是弟妹的人。沒想到人瞅著乾乾淨淨,給人挖起坑來,是一次比一次臟。這才幾日,曾二爺的墳頭都被他挖了!”
陶掌櫃說句公道話:“不是邢綸挖的。”
“我知道,可是他慫恿的,四舍五入就是他挖的了!”
實情是邢綸挑撥離間。
慫恿曾三爺的兒子去挖的。
屍骨發黑,證實人確實是被殺,還是毒死的。
曾大爺當初稱人是暴斃,否認了謀殺,就顯得是欲蓋彌彰,做賊心虛。
麵對族人的指責,曾大爺有口難辯。
而曾二爺身邊小管事“意外”死了。
經過邢綸從中作梗,不對,是合理的分析,竟然成了曾大爺滅口的證據。
曾大爺這些年拿曾二爺來作筏子扮好人,也不是沒有精明人看出來。
一次次真相拋出去。
曾氏族裡除了少數曾大爺的死忠,幾乎是沒人相信曾大爺是清白的。
孟慶瑞奇怪問:“曾大爺真殺了人嗎?”
“在利益驅使下,罪證的真假不重要,出現的時機適合才是最緊要的。”
秦馳的評價是一針見血。
當時這話不是他說的,而是宋錦說出來的,而他該死的很是認同。
掌權者首先看到的不是證據的真假,而是在衡量利弊。若這份證據是真的,對他更有利的話,那麼它就是真的,假的也要讓它成為真的。
古往今來錯案冤案是怎麼樣來的?
不外是判官受賄。
這就是利!
在利益的驅使下,可以泯滅良知。
最終孟慶瑞還是沒有看到宋錦。
宋錦得知秦馳有同窗來訪,便居於東廂房一直不出。
自從知道藥鋪被盯上。
宋錦便深居簡出,儘量避免在陌生人麵前露出真容。
自從得知順安允許濟方借勢,宋錦心頭就安穩了大半,反倒是邢綸去府城要乾的事,讓她時常惦記著,這讓她再次意識到要加快建起自身的勢力。
若是前世。
必定能及時掌握府城那邊的動向。
而是現在這般一無所知。
“篤篤。”
房門被敲響了兩下。
接著不等宋錦發話,一扇門被人從外麵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