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那男人已經接近了花瀾,見女人無動於衷,身邊的教頭更是隻抱著手在看戲,心裡是火冒三丈,他伸手揮拳向花瀾,掀起一聲微風帶動了她的發絲。
花瀾緩慢的眨了眨眼,然後對著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當膝就是一腳,頃刻那男人隻感覺腿上一疼,隻聽撲通一聲,他竟在不知覺中癱跪在地上。
眾人嘩然,李堇葵更是膛目結舌,這樣不自量力的炮灰她還是第一次見。
那男人痛苦的抬頭仰望,花瀾並沒有將視線投向他,而是朝著下麵道:“怨聲載道,怒其主將,不聽約束,難教管製,此為構軍,犯者斬之!”
一旁看戲的教頭們將癱在地上的男人悄無聲息地拖了下去,緊接著一聲聲誡訓從高處落到眾人耳中:“若有不服者,皆可來戰,贏者免斬!若無,現在開始跑還可以趕得上最後一批放飯!”
結束了這場殺雞儆猴的鬨劇,眾人哪還敢不跑,紛紛跑向校場門口,開始環著桑葉山跑著,在監員的注視下,沒有人敢再偷懶耍小聰明。
李堇葵轉過頭去問謝書群:“你覺不覺得她剛剛那兩句還挺押韻的?”
……
在山腰上有個人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半山腰上風大,吹得那人衣袍飄揚,一襲烏發僅用黑色發帶束了起來,她並沒有穿鎧甲,而是身穿一件金赤色雲錦蟒袍,手帶黑色護腕和鹿皮長靴更顯她的乾淨利落。
“將軍。”剛剛還在校場裡一展雄風的花瀾,此時出現在江無塵的身後。
“你來了。”江無塵聞聲轉了過來。
花瀾先是向江無塵行了個禮,然後才開口詢問:“才第一天就這樣對他們是不是有些嚴了?”
江無塵搖了搖頭,又看向遠方賣力跑動著的人。
“戰場上沒有人會酌情體諒弱者,若是父親還在的時候,我當然願意讓他們慢慢學習,但現在……關西等不了了。”
嫋嫋的夜霧逐漸升起,滿天星光點點顯現,身邊澄澈的溪水潺潺的流淌著,桑葉山在大謙西疆裡孤獨的矗立著。
……
由於大部分人都被罰去跑步了,李堇葵和謝書群就不用像中午一樣著急著搶飯吃,兩人悠悠地走向食棚。
少女在謝書群一旁美滋滋的走著,帶著明顯聽得出開心的語氣道:“哎,還好本大師料事如神吧!不光早上集合沒遲到,就連這麼辛苦的訓練也是認認真真的完成了下來!”
講完這句話李堇葵自己都忍不住樂了起來,與謝書群的視線撞了個滿懷,兩人相視而笑。
謝書群裝模作樣的連連點頭道:“這麼一看來,有帝王之相、堅毅不拔的也有可能是僅僅。”說完像沒止住笑意一樣被嗆了兩下。
四周空曠無人,隻能聽得見他們兩人的交談聲,李堇葵踹著石頭嘀嘀咕咕道:“你說,這樣的日子我們還得過多久?”
謝書群沒有馬上接話,他目光閃了閃,唇角逸出一絲苦笑:“也許就快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李堇葵不假思索的回答:“才不呢,我希望你明天就能當上皇帝。”然後她就可以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