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過後,李堇葵躡手躡腳地拉著謝書群往河灘走去,伴山河的溪流潺潺的留著,樹叢中不時響起蟬雀此起彼伏的叫聲。
在月光的照耀下,河麵波光粼粼的蕩漾著,河邊碗口粗的樹上捆著一個人。
據李堇葵說這是一個一箭雙雕的辦法,既解決了謝書群可能會偷看的可能,又保證他能夠睜開眼睛觀察來人。
“這麼鬆,輕輕一動就散了。”謝書群看著在麵前擺弄自己的少女,失笑道。
“你自己管住自己吧,這是對你考驗!”李堇葵在繩子上打了個蝴蝶結,拍一拍手就往河邊走去。
她才不會說係這麼鬆是因為害怕自己待會被淹死,謝書群救不了她。
剛踩著水,李堇葵就呲牙咧嘴地泫然道:“嘶…怎麼…這麼涼…”唇齒不受控製的上下打著架,嫩滑細膩的皮膚上瞬間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李堇葵以前雖不是養尊處優,但在洗澡上也沒有受過這種苦,頂多是小時候和奶奶去澡堂洗澡,給身體燙個通紅。
麵對這樣的境遇,李堇葵內心好像有一萬匹草泥馬踏過,想吐槽點什麼,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已是是深秋,從雪山上融化下來的溪水自然不會暖和到哪去,少女用手捧著水胡亂的澆在身上,連頭發也是用皂莢隨意揉搓著。
“額啊……隨便洗下得了……要不是……出汗難受……我……才不洗……”
艱難的說完一整句話後,李堇葵在水裡打了個寒戰。
謝書群背對著她,聽到她一直嘀嘀咕咕的話語,仿佛想象到她那哭天喊地的臉,眉眼不知什麼時候彎了起來。
正當她抱怨著,看見離謝書群被捆著的樹的不遠處,似乎有個黑影在動著,李堇葵瞬間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揉了揉眼睛那黑影好像又消失了。
李堇葵隻得無助地泡在水裡,小聲朝著謝書群的方向喊著:“謝書群?書書?你還在不在?”
“嗯,怎麼了?”
聽到熟悉聲音的回應,李堇葵才安下心來,緊接著道:“沒事,我洗完了,馬上好。”
黑得要死、冷的要死還怕得要死,這澡她是一秒鐘不想多洗,李堇葵踏著小碎步著跑上岸,迅速的借著微弱的月光穿上衣服,然後跑到樹下給謝書群解開了蝴蝶結。
“走吧。”
謝書群跟上李堇葵的腳步,但目光卻一直盯著她,還伴隨著上下掃視的打量。
李堇葵本想回頭看看謝書群跟上來沒,卻與謝書群視線對撞,她投去疑問的眼神。
謝書群察覺到她的動靜,又盯著看了兩秒,然後步履不停的往營帳的方向走去,隻給李堇葵留下一句夾帶著笑意的話。
“衣服穿反了。”
“啊?”李堇葵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兵服,原本有花紋的地方,此時隻有黑色布料。
估計是剛剛太害怕了心思不在穿衣服上,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把衣服穿反了,李堇葵摸了摸背上的花紋,憨笑著自己的行為。
“我故意的,這是當下最新潮流,你以前一直被你娘關著,必然是理會不到的。”她打趣道,跟上謝書群的步伐。
她和謝書群一前一後的走到營帳前,李堇葵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去,但此刻的營帳卻仍是燈火通明。
李堇葵看得一頭霧水,難道全部睡死了忘了吹燈?
剛掀開營帳,隻見本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所有人,都烏烏泱泱的站成一起,陳守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站在隊伍的最前方背對著她。
我靠?難道悄悄跑出去洗澡被發現了?有這麼嚴重嗎,她又沒逃跑。李堇葵被嚇得向後撤了一步,卻撞上謝書群結實的胸膛。
陳守也發現了身後的動靜,他轉了過來,這麼亮堂的營帳裡,陳守的臉卻是最黑的,他沒說話等待著李堇葵和謝書群的解釋。
“報告!我們剛才是去洗……”
“習武。”李堇葵剛想出聲解釋,自己剛剛是去洗澡了沒有逃跑,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書群打斷,他扯了扯李堇葵袖子,然後補充道。
陳守身後一堆士兵直勾勾的看著他,最突兀的郭偉在隊伍裡瘋狂給她使眼色。
聽到答案後,陳守的臉色稍作緩和,但也沒好到哪去,他開口道:“下次加練記得報備一聲。”然後讓他們回到隊伍裡麵。
李堇葵愣了一下,然後趕緊點點頭,反手拉著謝書群的手走進隊伍裡。
剛回到隊伍裡,廿七似乎有話要對她說,但營帳外又響起一陣騷亂。
隻見幾個士兵分彆壓著兩個人走了進來,仔細看居然是早些時候,在李堇葵分餅的時候闖進來的兩個人。
李堇葵轉頭看向謝書群反應,他卻是一副不關己事的樣子,好像從來不好奇或驚訝將要發生的事,正當李堇葵疑惑之際,士兵的聲音回答了她。
“教頭!逃跑的人抓回來了!”
逃跑?這兩人居然膽子大得想逃跑,先前其中一個人還想著服從命令,不知是什麼讓他們改變了主意。
逃兵無論是在李堇葵那個時代還是現在都是非常嚴重的問題,李堇葵想到這件事後他們兄弟倆的結局不禁打了個寒顫。
果不其然,陳守沒多說話隻揮了揮手,士兵們就將這兩個倒黴蛋拖了下去,隨即帳外便聽到兩聲慘叫。
尚未經曆過這麼殘忍場麵的李堇葵,雖然沒有看到他們哥倆的慘狀,但憑借豐富的想象力,仿佛親眼看到了行刑現場。
“再有逃兵這就是下場,好好看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