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發生意外的時間很短,隻一刻,李堇葵的手再也拉不住弓弦,手中捏不住的弓箭如脫韁的野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頓時,場麵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意外之源……
李堇葵的手上忽的撤走了與她對抗的力量,身子被慣性向後扯了一把,她趕忙活動著自己有些不通血的手指,感受到雙指中鮮血流通的炙熱,李堇葵才理了理頭發直起腰來。
“嘿,等等我剛剛是不是放了一支箭出去?”看著周身士兵的眼睛她才突然想起來,“我箭呢?”她隨意扭頭問了一個士兵,那人茫然地搖了搖頭。
李堇葵瞪大了眼眸,開始有些著急的對一旁的人說道:“你們彆看我了,快點找找我箭呢?”
於是場上下的士兵都開始低下頭幫她找著那根消失的箭,而李堇葵在原地拿著弓重複著箭消失之前自己的動作,嘴中還小聲道:“不能啊,這麼大一根箭,我剛剛就這樣……”
然後對上了麵色鐵青的主試官趙添,李堇葵諂媚地笑著,有些膽怯的試著開口問道:“趙教頭,你有看到我的箭嗎?”
趙添沒有講話,緩緩地點了點頭,正當李堇葵還在納悶這個主試官怎麼臉色這麼差的時候,麵前的趙添接下來的動作回答了她。
隻見趙添慢慢地側過身子,順著他的動作向下看,一根熟悉的箭矢赫然插在他的臀部裡。
還在費力找箭的士兵發現這邊的動靜紛紛看向這邊,李堇葵像一根木樁直直的佇立在趙添的麵前。
她呆呆地張開嘴巴,不知道現在該是伸手去替他拔去那支箭,還是張口說抱歉。
李堇葵在訝然中沉默著,臉脹得通紅,隻得結結巴巴開口道:“教……教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剛剛拉個弓死去活來的,我……”
趙添的眉頭輕皺,向他揮揮手示意他離開靶場,低沉的聲音還有些顫抖:“算了,接下來的考核你都不用參加了,我會安排好你應該去的地方。”
“啊……好吧。”李堇葵有些無措的接收著趙添的命令,這是……要被分到送死墊背營了。
正走在返回演武場的路上,少年轉身向獨自朝軍醫的方向走去的趙添看去。
帶著有些許希冀的眼神,試探地問道:“教頭,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不能有什麼彌補的方法了嗎?”
“沒有了,快走吧。”雖說比試用的箭大多是用木頭做的,沒有尋常那麼堅硬,但此刻受軍醫包紮的趙添臉色卻沒有變多好。
“你可以呀,李堇葵,咱們趙添大教頭上次受傷還是在敵國來犯的時候,這件事情你可以拿出去吹了。”李堇葵向聲音的方向瞥去,是自己營的陳守教頭。
他戲謔地抱著手在樹蔭底下看著沮喪的李堇葵,少年想開口說些什麼,卻都化作一口氣歎了出來。
“我……算了陳教官我們有緣再見吧,雖然你平時嗓門大,脾氣也不好,但我還是會記得你的。”說完這句話後,李堇葵頭也不回的走回了場外。
“……”陳守的笑容頓時消失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趙添的嘲笑。
她一回來,哥幾個就屁顛屁顛地湊上來問:“怎麼樣了僅老弟,我怎麼沒看到你們開始比啊?”
謝書群沒跟過來,被擠在郭偉和廿七的後麵,他也不急著問,隻挑了挑眉等待著李堇葵的回答。
李堇葵收回與謝書群相撞的目光,苦悶地嘟囔道:“郭大哥你真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怎麼了?阿僅哥。”廿七撓著腦袋追問道。
“我……我把”李堇葵越說越想笑,忍俊不禁地接著說道:“我剛剛死拉活拉怎麼都拉不開那個弓,然後旁邊又是在催我,又是關心我,又是鼓勵我的,我心一亂,手一鬆……”
“一不小心……哈哈哈……不小心把箭射到趙教頭屁股上了。”
此時的校場上恰巧卷起一陣涼風,吹得李堇葵的碎發肆意飛揚,襯托的是少年的古靈精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