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極一臉嫌惡去扔了垃圾,又去狠狠地洗了幾遍手,回來時臉還是臭臭的。她自知理虧,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手臂。他橫了她一眼,以眼神詢問她有何貴乾。她從口袋裡掏了個小盒子遞給他。
“喏,給你的。”
“什麼東西?”霍極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戒指?”
盒子放著一枚克羅心的keeper守護者戒指,十字架和藤蔓纏繞在戒身上,在路燈下閃著微光。這次霍極是真的有點驚訝了,又看了她一眼,把戒指摘出來,直接戴到中指上,尺寸剛剛好合適。他舉起手來欣賞了幾秒,然後側過臉,笑著問她:
“時照心,你是不是在哄我。”
雖是疑問句,但他語氣篤定,還隱隱能聽出一絲笑意。
“……”時照心受不了了,她劈手去奪他的戒指,“你還是還給我吧,不想送你了。”
霍極躲過她的手,靈巧地躲到一邊,嘴裡還不忘控訴,“哪有人送了禮物還要回去的。”
“那你現在見到了!”時照心抓住他的衣擺,去夠那戒指,“誰讓你嘴賤!”
他個子高手也長,高高舉起手時,她跳起來隻能碰到他的手肘,怎麼也碰不到。偏偏這混蛋還煽風點火,嘲笑她不夠高說她拿不到,時照心氣得都忘了裝什麼溫良恭儉讓,直接伸手去掐他腰間的軟肉,又撓他癢癢。
霍極“嘶”了一聲,一手掐住她兩隻手腕,說:“你怎麼不講武德。”
她兩個腕子被他抓得牢牢的,她掙紮了一下,他還收緊力道:“你彆動啊。”
時照心:“霍!極!”
“耳朵沒聾。”他閒閒道,讓她低聲些。
與此同時又一次躲過了她的襲擊。
他身體素質倍殺於她,動作又靈巧,沒多久她的體力就告罄了。這次是真不想理他了,她狠狠瞪他一眼,起身準備走人。人剛站起來,就被他拽住。
“噯,你去哪兒。”
“回家啊。”
他把她拉回來,說:“你那麼急著走乾什麼。”
時照心頂著一雙死魚眼看著他。廢話,不走留在這兒被他戲弄啊?
霍極低頭點了幾下手機屏幕,又翻過來給她看:“去不去看電影?重溫童年回憶。”
“不想去。”她不為所動,“我要回家。”
“陪我去一下麼。”他彎下腰來打量她的神情,聲音也放軟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時照心很硬氣地彆開了眼,說:“很忙,沒空。”
——“姐姐。”
……
半個小時後。
時照心坐在電影院裡。
她心裡隱隱後悔。霍極這小子既不要臉,又很會拿捏人,她受不了他給她賣巧討乖,他也知道。他還知道她最抵不住被叫“姐姐”。他發現這軟肋後,明明是他比她大,他有事時硬是能覥著臉叫“姐姐”賣乖,沒事後就“時大小姐”、“豌豆公主”什麼亂七八糟的綽號一通亂叫。
真是受不了。
電影還沒開場,霍極往她懷裡塞了一大桶爆米花,說:“吃吧。”
“不能吃。”時照心拒絕。
霍極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目光停留在她淺淡的唇色和尖瘦的下巴上。
“你彆告訴我你在減肥。”他很認真地說。
“……”
“是醫生讓我忌口。”
“又要忌口?”霍極問,“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時照心給他簡單說了原因。霍極聽完搖頭,她打小身體就不太好,隔三差五就要去醫院報道一次,跟紙片一樣脆弱,因此在吃食上要特彆仔細。於是他伸手撈走她懷裡的爆米花,也沒放過她手邊的奶茶,全部通通拿走。這會兒他懷裡滿滿當當的零食,她那邊寥落得可憐。
他看不過眼,搜遍全身,摸出了一瓶礦泉水和一根剛才從酒吧裡順走的山楂棒。他舉到她的眼前,問她:“能吃山楂嗎?”
“……能。”
霍極便低頭拆包裝,然後才遞給她,她很自然地接過,含入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