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茶很快便涼了,沒有人注意到窗邊的兩個少女忽然少了一個,隻留下黎念坐在窗邊。
靜寂的林中,唯有風掠過時沙沙的響聲,顯得愈發空洞平靜。
她歎息,或許與親人離彆,也是她所要受的懲罰之一。
......
周圍的水溫逐漸升高,謝殷單手將木勺中的水倒入桶中。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厚的草藥味,這是大夫開的藥浴方子。
正當他準備下水時,猛然意識到自己受傷的手不便褪去衣物。
謝殷抿唇,捏住木桶邊緣,喊了聲,“彪叔,”
門外安靜,沒有人回應。
謝殷望了眼桶中的水,皺著眉用左手扯開腰間細帶,將右側肩頭的外裳褪下,衣物掛在骨折的手臂上,牽扯到斷裂處。
頃刻間,痛意從斷裂處傳來,他額間冒出細細密密的薄汗。
“謝殷?”黎念路過他房門,聽見他喊了一聲阿彪,卻沒了後文。
“阿彪休息了,你有何事?”
門內沒人回應。
此時已是深夜,門縫裡露出淡淡的草藥味。
黎念很快想到他在藥浴,莫不是行動不便?
“你沒事吧?我進來了,”
手臂上的痛直達頭皮,謝殷咬牙,沒注意到外麵有人說話,發現門被推開時,甚至沒來得及拉起衣裳。
“你......”謝殷皺眉,背過身去,單手撐著木桶,健臂慌亂地拉起自己落下的衣裳。
“你要幫忙麼?”
麵前的男人背對著自己,一邊的外裳落下,露出精瘦的脊背,可見流暢的肌肉線條,他本束起的頭發落下來,披在肩上。
忽略有些大的骨架,從背麵看去,便是個正要入浴的美人。
“謝殷?”見他不說話,黎念又上前一步,點了點他的肩膀,“你手不是不便麼?”
“不,不用,”他說話斷斷續續的,女人的手指輕點,他便縮了一下肩膀。
黎念止住手,她倒是不甚在意這些男女大防,裸著的屍體她也不是未曾見過。
他一個男子,慌什麼?
話罷,謝殷又扯了一下衣裳,卻牽扯到斷裂處,他倒吸一口涼氣,麵容煞白,冷汗爬了滿背。
“你沒事吧?”黎念無奈,上前一步,攙扶住他。
從敞開的衣領望去,可見他胸口處猙獰的刀傷,骨折的手臂被大夫包紮起來固定住,動彈不得,但稍一牽扯,便疼得他滿頭大汗。
謝殷疼得沒有力氣推開她,紅暈從脖頸彌漫到耳根,還是嘴硬道:“我沒事,”
“彆逞強了,”黎念清冷的嗓音如同泉水一般清澈,“若是再受傷,你這手可就接不回來了,我可不想再給你請大夫了,”
“我,我會把診金和醫藥費還給你的,”謝殷皺眉道。
她可不差這點錢。
黎念還趕著去尋今夜的死者魂魄,沒有時間與他解釋,她皺著眉環繞過他的腰。
“你......”謝殷怔住,女人的腦袋一下靠近自己的胸膛,青絲帶著淡淡的清茶香,微微拂過他半露在外的胸膛。
她纖細的藕臂繞過自己的腰間,扯下半掛的腰帶,腰帶落地,外裳登時徹底敞開。
心跳聲如擊鼓般強烈,他渾身被女人的馨香所包裹,謝殷喉結滾動,頓覺有些口乾舌燥。
黎念比他稍矮,她微微踮腳,攀上他的肩膀,褪去健臂那一側的外裳。
謝殷飄忽的眼神掃過她的目光,如雪水般清澈乾淨,不帶一絲彆的東西,就好像單純隻是在幫他,僅此而已。
倒是他,為何不敢正眼看她。
心底的疑問伴隨著心跳聲被謝殷咽下,他抬手,摁住黎念的手,啞聲道,“可以了,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