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貴庚?”謝殷未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收斂起陰沉的臉色,問道。
紀硯一愣,“閣下有事直說,”
“十八年前,道長可曾見過一個喚作白平川的男人?”
“白平川?”紀硯回憶起過去,五十年前,他被派遣下凡到靈虛宮監視魔族,要說十八年前……是那個男人。
紀硯隱隱皺了一下眉頭,“未曾見過,”
謝殷看出他神色變化,冷笑道:“道長修行多年,竟也會說些欺人之論,”
“你如何判定我在說慌?──你又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紀硯皺眉,此人隻身前往靈虛宮,是為了尋白平川。
他們之間又有何關係?
刹那間,昏天黑地的場景再次映入紀硯的腦海,那日,整個蒼羽峰都在晃動,山體周圍環繞的雲霧被震散,烏雲密布。
蒼羽峰正中隱隱開始崩解,白平川紅著眼站立在山腳下,一掌拍在了蒼羽峰上。
紀硯攥拳,將腦中的場景揮去。
“怎麼,被拆穿了,惱羞成怒了?”謝殷冷眼,看著他周遭氣壓逐漸變低。
紀硯掌中的扇子已經脫離了手心,朝殿下飛去,白扇在空中飛速旋轉,直愣愣地劃過謝殷的肩膀。
謝殷的黑色衣裳被劃開,右臂被扇子鋒利的扇骨刮破一道劃痕,很快溢出的紅色血液便順著手臂往下流。
“你怎麼不躲?”扇子回旋落到紀硯手中,他眉微擰。
“靈虛宮三長老竟是個這麼耐不住性子的,說出去真是讓人笑話,”謝殷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他還沒愚蠢到在人家的地盤上動手。
“靈仲,送客,”紀硯大掌一揮。
……
“黎大人好,”小無常打招呼道。
“嗯,”黎念頷首。
每隔一年,所有歸屬於十殿的無常都會相聚一起開會,彙報平時工作情況。
這次他們約定的地點,便在盛清樓。
打招呼的無常換作山茶,是她這百年來一直帶的小無常。
“大人,您是不是很快要完成任務了?”
“嗯,”
“那我若是要尋您,豈不是得到天界去,嗯不對,我犯了錯,不能上天界,我想著,之前在月老身邊辦事,若是大人想看自己的姻緣,我可以偷偷幫您看呢,”
“笨蛋,我回到天界後重新位列仙班,便不認識你了,尋我作甚,偷看月老姻緣簿,你不怕又被罰下來呀,”黎念輕輕一笑。
“我初入凡間時,多虧您帶著我,與我一期的那人,跟著許大人,沒日沒夜乾活,我方才看見他,眼下都是烏青的,”小無常誇張地拉了一下眼袋。
“你啊,過了這百年,也就不必跟著我了,少看彆人,乾好自己的事便好,”
大會上那些套話黎念早已聽了萬遍,耳朵都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