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年幼喪母,和她確實不一樣。
小時候,她經常向母親提問。無論是多麼瑣碎的問題,母親總會耐心給出解答。
而希瑟爾,大概是缺少可以詢問和依靠的對象,才會逐漸變得孤僻。
但是,這不是她的錯。
無論他是故意裝作不懂,還是真的不懂,她都沒有義務去填補他成長的空白,承擔回答的責任。
“您是公爵的繼承人,以您的才智,總能理解‘情人’的意思。”
她拒絕為希瑟爾解釋這一詞彙。
“情人”固然可以被理解為“相愛之人”,但它的另一層意思充滿了貶低,與道德相悖。
提到這個詞語的一瞬間,她可恥地想到了母親。
她不知道多蘿西婭與公爵之間是否存在真情。但她明白,母親下定決心成為公爵的情人,無疑是出於對女兒的考慮。
她害怕,當著希瑟爾的麵剖析“情人”的含義,會在無意之中,將解釋的行為變成對母親品行的審判。
她愛母親。她沒有資格用任何膚淺的語句定義多蘿西婭。
因此,她拒絕對“情人”這一詞彙提供任何形式的解釋。
瑪蓮娜冷淡地通知公爵之子:“我回房間休息了,您自便。”
沒有等對方回應,便自顧自離開了餐室,前往走廊。
希瑟爾的目光沒有離開她的背影。
她不再偽裝,也不再向他投去帶有優越感的目光,讓他覺得索然無味。
趁捕獵的興致尚未消退,他應該用殺戮結束這一切。
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吸取她的血肉......不,她太難吃了。
他不如直接弄斷她的脖子。
兩條猩紅色觸腕從他身後伸出,以驚人的速度衝向瑪蓮娜的脖頸。
但是——
剛才,她對他不屑一顧,態度漠然,何嘗不是一種新的不自量力?
玩弄獵物的樂趣之一,正是觀賞獵物幡然醒悟之後陷入悔恨,卻又無力掙脫的樣子。
他本想收回觸腕,卻已是來不及,因為它們碰到了她的左肩。
瑪蓮娜感到肩頭一沉,立刻側過臉。
她看見,希瑟爾的手掌搭在了自己的左肩之上。
“怎麼了?”她回頭望向公爵之子。
他是什麼時候跟在後麵的?她竟然沒注意到他的腳步聲。
“無事。”
希瑟爾鬆開她的肩膀,向後退了一步。
這男的真是莫